吹,好似為翩舞的精靈一樣。
她懷裡抱著一個酒罈,愣愣的看著他,顯然也是沒有料到他竟然會出現在這裡。
蘇柔自然是沒想到玉明會忽然突出在這個地方。
自打幾個月之前玉明留下一封信並派了人保護她之後,她就有了一股子莫名的底氣,其實這段時日以來,她做的那些事情也是怕的。
可是再怕只要想到玉明那雙永遠淡然的眼睛的時候,她的心就會莫名的安順下來,一切的計謀與規划行雲流水,實施起來毫不猶豫。
也許是連上天也瞧見了自己的努力吧,她的運氣很好,所有能夠讓她痛快的計謀都實現了,所有能夠讓她暢快的報應她都瞧見了。
她很開心,開心到每一日都想將這個時刻與不知消失到什麼地方的玉明分享。她猜測,如果是要分享的話,玉明一定會選擇與她暢快痛飲。
蘇柔的直覺一向很準,於是自打有了這個想法之後,她便整日的抱著個酒罈趴在窗戶邊看月亮,一等就是半夜,一等就是好幾個月。
後來掌家了,她便不再住在這裡,可她還是每夜都習慣的自己起身,抱著一壇酒來到這兒,沒想到,今天,他們重逢了。
今天的玉明戴著一個精製的面具,只露出了精美的下巴,緋紅的薄唇微翹,那雙如月神般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她,似張密網緊緊的裹住了她,竟令蘇柔的心跳剎那漏跳一拍。
臉蛋不自覺的紅了起來,好在此時此刻正是深夜,自已又背對著光,她只好祈禱玉明的眼神沒那麼好,輕咳一聲,指了指懷裡的酒罈:「要喝嗎?」
南宮玉鳴點頭。
他本來就是來找她喝酒的,不是麼?
瓊樹下擺著一張極寬的藤椅,蘇柔有一絲的尷尬,剛想提醒換個地方,南宮玉鳴已經邁開長腿朝那邊走了過去,悠閒的往旁邊一坐,默默的盯著她。
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目光,蘇柔覺得自己的頭都快垂到地上的去了,內心在去跟不去之間徘徊,卷著熱浪一層層的往上涌,燒的她臉像個煮紅的蝦子。
即使是在面對那群豺狼虎豹的時候,她也沒有這麼慌亂過!那一直平靜的心,為何會在今晚跳的這般快?
她想不明白,南宮玉鳴卻已開口:「還愣在那裡做什麼,不是想請我喝酒?」
蘇柔抬起頭,瞧見他眼底閃過的一絲疑惑,登時就覺得很是頹喪。
她好象喜歡上了一個醜男,但那醜男好象並不明白自個兒的心思,是真的來找她喝酒的!
怕是把自己當作兄弟一類的吧。
蘇柔吸了一口氣,抱著酒罈過去坐到他的身邊,藤椅雖然寬,卻並不長,兩人的距離難免有一絲的近。
直到這個時候,蘇柔才覺得眼前的這個男子生的真的很高大,他就坐在自己的旁邊,垂著望著自己,月光照在他的輪廓上,似是鍍上了一層光,仿佛面具下那塊丑的驚天動地的胎記都淡化了許多。
蘇柔捋了一把自己的頭髮,微微一怔,失笑道:「我只記得將酒帶過來,卻是忘記了拿碗,你在這裡等我一下。」
「不必如此麻煩,」南宮玉鳴抓過酒罈,揭掉瓶口的紙,就那麼牛飲了幾口,一縷酒液沿著他的修長好看的脖頸流下,蘇柔將視線轉開。
那裝著酒液的罈子遞到她的面前,耳畔傳來南宮玉鳴的輕笑聲:「痛快。」
在這一刻,蘇柔一直壓著的心忽然輕快活躍起來,她臉上揚起一抹笑,抓過那酒罈,大口的喝了兩口,火辣辣的灼熱感自上而下漫延而去擴散到身體四周,灼的人的確是痛快!
她臉頰染上紅,雙眼亮晶晶的看著他:「玉明,將面具拿下來吧。」
南宮玉鳴頓了一下,盯著她的眼睛道,聲音有一絲他自己都察覺不出的暗啞:「為何?」
蘇柔拍了拍酒罈:「痛快!」
「噗,」南宮玉鳴握拳抵唇,忍不住大笑起來,痛快,的確是痛快。
他們兩個都經歷了太長時間的壓抑,太多的小心翼翼,來尋找彼此,不就是為了卸下彼此心尖上的重任,來場痛快淋漓的暢飲?
南宮玉鳴指尖抵在面具上,眼底閃過一絲戲謔:「我很醜的。」
「我知道,看過很多次了。」
「不害怕?」
蘇柔搖頭一笑:「不怕。」
南宮玉鳴來了一絲的興致,湊近她,低聲詢問:「為何不怕?」
「喜歡自然就不會怕!」
他手猛的一揚,精製面具划過一道弧度落到了地上,兩根皙白的手指捏住她手感極好的下巴,視線緩緩的迎接上她閃著微光的雙眼。
「南宮玉鳴,」月光下,他笑的妖冶邪肆,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氣息纏繞,逐漸情深:「蘇柔,做我的太子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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