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開了一條縫。
羽涅壯了壯膽子,推開了門,只見至木道人盤膝於床榻之上,貌似正在打坐。
羽涅道了聲罪,正要退下,忽地他感覺不對,以他的動作雖然小,但定然瞞不過師傅的神識,即便打坐,也不該毫無察覺。
羽涅心下惴惴,走到床前,叫道:「師傅,」見至木道人不理睬他,羽涅心下一急,便伸手推了推至木道人。這一推可非同小口,只見至木道人「咕咚」一聲,倒在了床上。
「師傅!」
一聲撕心裂肺的痛哭。
······
羽涅葬了師傅,給至木道人做了一個靈牌,守靈三月。
時間久了,心裡的那份悲痛便漸漸隱於深處,不忘,但也慢慢不會浮出水面。
羽涅坐於靈堂之中,從懷裡掏出了一封書信,那是至木道人留給他的。與信一起的是三張血符,至木道人的幾件法器和那名齊雲門弟子的儲物袋。
原來,至木道人知道自己大限已至,但他又不忍心跟羽涅講,所以便打發了羽涅,不告訴他。至木道人壽元所剩無幾,反正都是要死,乾脆留下點什麼。於是他便再打發了羽涅之後,用了自己剩餘的生命,為羽涅繪下了三張血符。這三張血符關鍵時刻可以救羽涅一命,這也是他唯一還能為羽涅做的,做完這些,他便坐於床上坐化了。
羽涅給至木道人上了三炷香,便坐於靈前想著心事。他年歲不大,沒了人管教,一時間無所事事,很不習慣。
「師傅已逝,自己又該何去何從?」
他自懂事開始,便被至木道人帶到山上修行,偶有幾次下山,也是在至木道人的帶領下,此時沒了主心骨,心裡難免有了幾分茫然。
忽然有一陣風吹來。
上面壇中三炷香盡數折斷。
羽涅向上望去,只見三炷香半腰折斷,香頭朝南,有裊裊余煙。
這是異象。
「莫非是師傅在冥冥之中指引我?」
羽涅心下躊躇。
修仙之人注重緣分,也應率性而為,順其自然,這是師傅至木道人常常教導他的。
「向南而行?」
「也罷,向南而行!」
羽涅回屋收拾了東西,於第二天走了出來,在道觀大門上貼了一張字條,上面寫道:「觀主外出,內無餘財。斗米三升,自行取用。」
他看了看字條,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走到遠時,羽涅忽又回頭望了望道觀。
觀名:心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