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世宿敵成親後(雙重生)

1 前世


  謝玄稷右肩處的刀傷因為拉扯撕裂開來,汩汩的鮮血打濕了中衣,布料和皮肉黏在一起,猙獰可怖。

    孟琬別開臉,卻被鉗住下顎被迫和他對視,聽著嘶啞的聲音從他的齒縫間漏出:「我只恨當初沒有狠下心來殺了你。孟琬,我當真想剖開你的心看看,裡頭究竟是不是黑的。」

    有那麼一個瞬間,孟琬覺得謝玄稷是真的想殺了她。

    但她還是迎上他鋒利的目光,牽起嘴角,苦笑道:「我原以為你是最無情的人,可那日你涉險上荻山,竟教我覺得從前沒有認識過你」

    謝玄稷指節用力,痛得孟琬眉頭緊蹙,鬢髮濡濕。

    他猶不死心地問了一句:「是你,還是那個兔崽子的主意?」

    「有分別嗎?」孟琬反問。

    騙他上山的信件總歸是她親手所書,偷襲他的伏兵亦是由她親自調遣。

    除了她,再無第二個人能讓他把自己的命門心甘情願地交到旁人手中。

    「是了,」謝玄稷鬆開手,「他是謝玄翊的兒子。你們自是同心同德,榮辱一體,我不過是個外人。」

    孟琬直起身,捋過衣襟處的褶皺,才發現胸前已被鮮血洇出了一團不規則的殷紅。沉默了須臾,她寒聲道:「你作繭自縛,委實怨不得旁人。」

    「我當日敢逼宮,就料想過會有今日。既是天命讓我謝玄稷命絕於此,我也的確無甚可怨的。要殺要剮,由他便是。」

    孟琬聞言微微垂眸,放低了聲音,「不論你信不信,我亦不願見你受辱。來之前我特地給你準備了上好的秋露白,裡頭加了些東西,發作起來快得很,不會太痛苦。」

    謝玄稷一怔,旋即笑道:「也好,難為你費心了。」

    他周身是鑽心刺骨的疼痛,臉上卻不顯異狀。待孟琬斟好了酒,他已強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下榻,行走時身形有些不穩,險些摔倒,被孟琬下意識攙住手臂。

    謝玄稷不動聲色地推開孟琬的手,兀自走到案前坐下。孟琬僵硬地站了一會兒,也在對面落了座。

    對視良久,兩人皆是緘默無言。


    自謝昭明親政後,帝黨屢屢向謝玄稷發難,把許多從前不會宣之於口的矛盾挑到了明處。孟琬和謝昭明站在一處,對謝玄稷的親信黨羽多有打壓。

    近幾個月來,他們的每一次見面幾乎都是劍拔弩張,為朝堂的事,為謝昭明後宮的事。就連少有的和緩溫存,也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試探和算計,到最後總免不了鬧得不歡而散。

    只有塵埃落定之後,她才會卸下偽裝,以勝利者的姿態施與他幾分憐憫。

    謝玄稷嘲弄地笑了笑。

    又過了好一會兒,還是孟琬先開口:「你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的嗎?」

    謝玄稷倒真的仔細思忖了片刻,才道:「確有幾件事要煩勞娘娘。」

    「你說。」

    「廖將軍雖與我交好,但並未參與到成豐年間那件事當中。還有岑侍郎,也是清直耿介之人,與黨爭無關。」

    「你放心,」孟琬明白他的意思,「此事由你而始,自當在你這裡結束。昭明向我允諾過,不會累及旁人。」

    「長樂性情直率,我擔心我走後她會衝動行事。真到那時候,還請娘娘」

    「長樂公主也算是我的小姑,我會護她周全。」

    謝玄稷頷首,目光不自覺落向玉盞里琥珀色的酒液,裡頭還盛放著跳躍的燭影,可火焰的輪廓已然看不真切了,一如那打散攪碎了的十餘年光陰。

    世事紛繁,終了不過是鏡花水月。

    他忽然覺得無趣得緊。

    孟琬嘴唇翕動,似乎還在等謝玄稷說些什麼,又或者說,她在期待他說些什麼。他卻驀地仰起頭,將杯中之物一飲而盡,果斷而決絕。

    一室寂靜,唯余清脆的玉碎聲。

    「事已畢,娘娘,咱們就此別過了。」

    這是他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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