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要看看,這大夫有什麼本事。若真當無能,他必定不會客氣。倒上一杯水,淺酌等待。
溫大夫拎著藥箱子上前,有模有樣的為趙無憂診脈。輕撫長須,眉目微凝,「這位公子先天不足,恐怕是早有隱疾在身吧!」
素兮抿唇,「大夫,我家公子不會有事吧?」
溫大夫輕嘆一聲,「這位公子本來底子就不好,再加上倦怠疲勞,所以便扛不住了。腑臟受損,暈厥不醒。這一口血倒是吐得好,否則一直淤血卡在胸腔里,是要出事的。」
「那現在該如何是好?」素兮忙問。
溫大夫打開藥箱,「老朽為這位公子施針開藥,看看雙管齊下,能不能有所好轉。若是能緩過勁兒來,那便是有希望,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穆百里手中的杯盞,當下落在案上,眸光狠戾的掃過眼前眾人,「你們都得陪葬。」
此話一出,村長愕然,不敢置信的盯著素兮,「姑娘,這位爺是什麼意思?」
陸國安道,「此乃朝廷命官,若是喪命於此,爾等說得清楚嗎?朝廷怪罪下來,別說是你們幾條人命,便是這整個村子,都得給這位大人陪葬。」
一聽這話,村長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人?大人,咱們是平頭老百姓,當真不知道你們是朝廷命官。這位大人如今命懸一線,著實與咱們無關呢!」
「這話,你還是說給那位溫大夫聽吧!」穆百里不以為意。
殺人對他而言,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不疼不癢,無關輕重。這些人的生死,他壓根不放在心上,獨獨床榻上那位,若是就這樣死了,還真是有些可惜。
難得找到這麼個白眼狼,在這百無聊賴的生活里,多了幾分色彩。
就這麼死了,他又該找誰當自己的對手呢?
溫大夫倒是面不改色,取出銀針解開趙無憂的衣襟。
素兮慌了,「慢著!」
「都出去!」穆百里道。
素兮一愣,陸國安已經領著所有人退出門外。房間裡只剩下穆百里獨坐飲茶,素兮無奈的上前為趙無憂解了衣襟露出白皙的肩膀。
她也不敢繼續把衣裳往下拽,免得大夫看見不該看的。
溫大夫在趙無憂的頭部和肩胛處施針,額頭上滲著細汗。施針完畢,又給開了一副方子,交給素兮,「煩勞姑娘再往我家跑一趟,讓我家的童兒幫姑娘抓藥。三碗水煎成一碗水,馬上送來讓公子服下。」
素兮點頭,疾步離開。
房間裡,只剩下溫大夫和穆百里,以及床榻上趙無憂。穆百里始終沒有說話,而這位溫大夫,更是沒有吭聲,只是目不轉睛的盯著趙無憂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