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明兒要早朝,還是早些歇息了吧!」
這年紀越大怎得越發活回去了,還要人哄!
當下給他寬衣解帶伺候著上床歇息,只穆紅鸞沒當回事,燕岐晟卻是放在了心裡,
「媩娘雖說才六歲,可晉淵那小子可是比丑奴還大些呢!」
對呀!那小子年紀太大,更不適合媩娘!
這廂在龍床之上翻來覆去的思想了許久,第二日就將幾個小子都叫到了跟前,燕岐晟端坐在那處,卻是皺眉瞪眼,神色嚴肅,尤其在岳晉淵的身上多掃了幾遍,
這小子初來時黑瘦黑瘦的,如今養好了,倒變白胖了,這模樣只能算得一個中人之姿,如何配得上朕的女兒!
幾個小子見這沉默詭異的氣氛都有些懼怕,個個垂頭斂目,不敢亂說亂動,
「咳……」
半晌燕岐晟清咳了一聲,開口道,
「你們幾個近來的功課如何?」
幾個小子一聽原來是考較功課呀,卻是都暗暗鬆了一口氣,
「瞧著臉色如此不善,還當近日闖多了禍事,終於令得父皇惱怒了呢!」
當下一個個站出來搖頭晃腦的背書念詩,丑奴的功課一向不錯,靈昀如今過了傻兮兮的年紀,功課倒是突飛猛進,不過最好的卻是晉淵,只秀兒是最差的一個。
燕岐晟見著神色平靜,立在那處不驕不躁,不卑不亢的晉淵,不由的暗暗咬牙,
「這小子論起書本兒上的學問來,確是比同齡之人都要好上不少,便是丑奴自幼有名師教導,又是由父皇與朕細心調教,也堪堪與他打個平手!」
當下一擺手,
「書本上的學問已是問過了,再試試你們的弓箭刀劍可是有長進!」
又轉戰去了練武場,這一回丑奴與秀兒都不錯,靈昀與晉淵便差了不少,燕岐晟心下暗暗高興,當下對靈昀與晉淵冷臉道,
「君子六藝乃古聖賢所傳,怎可只偏中其一二……」
當下指了靈昀與晉淵道,
「每日除讀書之外,還要到練武場習上兩個時辰的武!」
又指了秀兒道,
「每日加一個時辰的書……」
又指了丑奴道,
「你也不能懈怠,每日加一個時辰練武!」
除了岳晉淵點頭應是,另外三個小子卻是都苦了臉,燕岐晟瞪眼,
「怎得……你們還有話說?」
敢多說一句,便兩個時辰變做四個時辰!
那三個小子見他瞪眼都不由咽了咽口水,齊齊點頭,
「是!知道啦!」
燕岐晟見狀滿意負手離去,
「哼!每日裡將這幾個小子的功課排得滿滿的,他們便無暇去長真那處胡鬧了,自然也見不著媩娘了,少與媩娘見面,小孩子家家記性好,忘性也大,待等上一兩年,媩娘自然便記不得當初所言了!」
燕岐晟得意洋洋而去,幾個小子卻是聚在一處苦了臉,
「這可如何是好?我們每日裡讀書三個時辰,練武兩個時辰,再加一兩個時辰,哪兒還有暇玩耍呀!」
父皇這是怎麼了?前朝多少事兒要他老人家管,怎得偏偏還有閒心管我們,讓母后管我們不就好了麼!
丑奴卻是不以為意揮手道,
「不怕!父皇諸事繁忙,只怕是今日心血來潮,才過來督促我們的功課,待隔上幾日,他老人家忘記這事之後,我們該怎麼玩兒還怎麼玩兒!」
他此言一出靈昀與秀兒都連連點頭,
「丑奴說的對!」
只岳晉淵卻是垂頭不語,
瞧陛下那樣兒,可沒有太子說的那般簡單!
果然幾個小子的如意算盤落了空,燕岐晟卻是連著一月,每日都親自過問幾個小子的功課,但凡有懈怠之處,便將他們四個綁在了一處,一個錯四個都受罰,也不打也不罵,只又加上一個時辰就是。
如此這般整個四個小子叫苦不迭,跑去向穆紅鸞訴哭道,
「母后,父皇甚麼時候再出征呀?」
穆紅鸞不明所以想了想應道,
「最近吐蕃倒是蠢蠢欲動,不過也未聽你父皇說要用兵呀!」
幾個小子聽了唉聲一片,穆紅鸞奇道,
「這是怎麼了?可是還想著隨你們父皇出征?」
丑奴搖頭,秀兒與靈昀卻是哭道,
「母后,您同父皇求求情吧,兒子們真受不了了啦!」
穆紅鸞忙追問詳情,聽聞的原來長青這些日子一直督促著孩子們的功課,卻是並未多想,
「你們如今一個個年紀都不小了,以後也是要獨擋一面的,你們父皇嚴厲些也是應該的!」
幾個小子聞聽不由一陣喪氣,
連母后都不幫著他們,這一回只怕是慘了!
幾個小子垂頭喪氣的回去,穆紅鸞終究還是心疼兒子們便私下裡吩咐女兒,
「媩娘悄悄兒給幾位哥哥送些甜糕小食過去,他們學文練武實在辛苦!」
自己宮裡的人出去難免被長青知曉,讓女兒過去長青必是不會察覺的!
多年之後,待得媩娘出嫁之時,丑奴幾個喝得酩酊大醉,說起少年時被父皇嚴查功課的往事,才講出了媩娘悄悄送食的事兒,燕岐晟聽了氣得捶胸頓足,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誰又知曉自己這番謀劃竟被長真給破解了!
怪不得媩娘會與晉淵這小子在自己眼皮下頭都能暗通款曲,悄然生情,原來是因為長真在後頭推波助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