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我叫桂永浩(かつらえいこう),你把這個名字報上去吧。」
「英子?這不是女人的名字嗎?」一瞬間花山院瑠香有些迷糊。
【這兩個名字在日語裡面是一樣的讀音。】
但是很快,她就反應過來了,記憶的深處,突然翻出了她在某個叔叔那裡聽到過的流言。
「原來是你……是你!」她的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眼睛裡面是噴薄而出的憤怒和蔑視,「你就是那個國賊!難怪……難怪……」
「沒錯,我就是那個國賊。」青年人——現在應該說桂永浩——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然後以慣常的冷漠和平靜,點了點頭。「還有什麼別的話可說嗎?」
「賣國求榮的國賊,你就是靠著向敵國搖尾乞憐來換取自己的富貴的嗎?你現在狗仗人勢想要來搶奪別人的財產?」花山院瑠香當然不會客氣了,直接就對著桂永浩破口大罵,「你這條狗,別以為現在自己可以得意了,絕對不會有好下場的!賣國求榮的人是不配有好下場的!」
「把她扔出去吧。」這一連串的怒罵,沒有惹起任何波瀾,桂永浩只是淡然下令。
「國賊!狗!」花山院瑠香仍舊在叱罵不絕。「嗚……」
幾乎是一閃之間,她突然發現那位女僕站在了自己的面前,然後自己的嘴被餐巾堵上了。
「嗚!嗚!」在她的嘶聲當中,她發現自己被懸到了半空。
她想要掙扎,但是女僕的手猶如鐵鉗一樣扣住了她的手腳,讓她動彈不得。
「對不起,大小姐。」女僕溫文爾雅地向她致歉,然後毫不留情地將她橫著提了起來。
「嗚!嗚!」
女僕猶如是提著旅行箱一樣,帶著花山院瑠香走下了樓梯,然後推開了大門,接著一把將她扔到了地上,十全十美地踐行了主人的命令。
重新得到了自由的花山院瑠香,趴在地上,一把扯開了口中的餐巾。
接著傷心地哭泣了起來。
這就是亡國的恥辱嗎?
一直以來,雖然身在東京的她已經經歷過許多次大轟炸,見過太多的困苦和慘狀,但是當大難臨頭,自己被占領軍任意欺負,連財產都無法保全的時候,她才真切地體會到了亡國的實感。
這種切膚之痛是如此深刻,讓人幾乎悲怮得心臟都在抽緊。
「大小姐,您沒事吧?」就在這時候,相川老管家已經從宅地內跑了出來,關切地蹲下來,把花山院瑠香扶了起來。
被老人如此關切,花山院瑠香又是心頭一酸,眼淚奪眶而出。
不,不能軟弱,不能讓那些狗賊們看了笑話。
從心底里泛起的倔強,讓她重新恢復了行動力,她抬手抹了抹眼淚,然後抬起頭來看著老人。「我沒事。」
「哎……這還能算沒事嗎?」老人長嘆了口氣,「小姐,我給您在附近安排一個住處吧,現在這個時局,您和占領軍對抗是不會有好處的,還是依照陛下的大命,含垢忍辱吧……剛才我聽他們的口風,似乎也不是完全不能通融,如果身段放軟一點,跟他們爭取一下的話,也許能夠得到一些補償吧。」
「自家的財產被搶走,還要賠笑臉,乞求補償……天底下有這樣的事情嗎?」眼角猶自帶著淚水的花山院瑠香苦笑著反問,「還有,我身為父親的女兒,能向無恥的國賊求饒嗎?」
還沒有等老人再說什麼,她就斬釘截鐵地回答,「不……絕不!我就是失去一切,就是死,也絕對不會跟國賊求饒的!我要跟這些強盜斗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