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

衝著來人沖了過去。

    「姐姐！」

    少年清脆的聲音闖入耳中，初見看著百里流雲無奈的笑了笑「這傢伙果然是長不大的？」

    百里流雲低頭掩蓋住眼裡的顏色，只滿臉的不滿，換來旁邊人軟諾的一記香吻。

    「好了，你這麼大的人，和一個孩子計較什麼？」

    「他那裡是孩子，都二十歲了。」

    初見無語凝噎，乾脆不理這滿臉哀怨的醋罈子，抬手掀開門帘，映入眼帘的便是少年璨若陽光的笑臉。

    伸出手拿起帕子為人擦掉臉上的汗珠「都到了，你還急什麼？如今好歹也是一方的王爺，這番樣子若被人看到，看誰還聽你的？」

    南朝沒了，百姓的心一時半會還不能適應，百里流雲直接書信一封，百里莫收到後大筆一揮南朝墨沉章十子心底純善，封南王暫代南部事宜。

    墨殤用力探著頭任由人兒幫自己擦乾，那馨香順著帕子鑽入鼻子，滿心依戀。他低頭遮住眼裡的情緒，嘴中卻如同兒時般撒嬌「姐姐面前，我是長不大的。」

    初見勾唇淺笑，伸手想要揉那人的頭，卻被人從後面攔住了手腕「阿見，他已經大了。」

    盼了很久的福利被人截胡，墨殤眼裡烏雲滾滾看向對面的百里流雲，卻在對上那人視線後，被那人眼中的一抹瞭然和警告逼得無處躲藏，只能悶悶的收回視線低頭苦笑，掩住滿心苦澀。

    歐陽府，歐陽老太君靜靜等候，初見走到老太君跟前，雙膝還未落地，便被老太君扶了起來。

    「一路舟車勞頓，可辛苦！」

    窩進老太君懷裡，初見依戀的蹭了蹭「勞祖母惦記，是我的錯！」

    老太君抬手撫了撫初見的後背「兒行千里母擔憂，祖母惦記孫女是應該的，只要看到你好好的，祖母便知足了。」

    老太君對自己的好，初見感受的到，只是想到她帶回來的人，初見有些猶豫。

    老太君似乎看出她的情緒不對，忙低頭詢問「怎麼了？可是傷著了？」

    歐陽夫人也忙上前追問。

    被人這樣關心著，初見只感動的想要落淚，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有些事遲早要面對的，她看了看歐陽夫人，又看了看老太君「我在古鳳見到了歐陽如玉！」

    老太君眨了眨眼，沒有說話，歐陽夫人卻如遭雷擊，瞬間淚流滿面。

    初見看著連翹點了點頭，片刻，腳步聲傳來，歐陽如玉被繩子束縛著滿身狼狽披頭散髮的被連翹帶了進來。即便這樣，眼裡還如同萃著毒看著初見，若不是被連翹緊緊拉著，老太君和歐陽夫人都相信她會撲過來吃人。

    「阮寒末死了，她要自殺殉情，被人救下，這一路卻總是求死，我無法，只能綁著她？她總是胡言亂語，便點了她的啞穴。」

    說這些的時候，初見是忐忑的，這裡是她的家，也是歐陽如玉的家，她不過是歸來的浮萍，而歐陽如玉卻是自小在這裡長大，歐陽鎮和歐陽夫人更是她的爹娘，歐陽慕白，歐陽慕寒是她一母同胞的兄長。如何對比，歐陽如玉都比她更重。

    老太君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無助，抬手拉過她的手，拍了拍「與你無關！」

    初見點了點頭，看了連翹一眼，連翹抬手為人解開繩子，解開穴道。

    歐陽如玉被放開一剎那，張開手臂變向初見撲來，老太君眼急手快將初見拉到身後，卻看見歐陽如玉的雙手被連翹緊緊扣住。

    歐陽如玉用盡力氣掙扎，卻絲毫不動，她索性放棄掙扎，看著初見破口大罵「初見，你這個賤人，壞女人，寒哥哥對你那麼好，你見異思遷，不稀罕他，離開便是。為什麼連條活路都不給他留。

    你將他逼死你滿意了？他是你的丈夫，你這樣的女人就該被浸豬籠。

    初見，你不得好死，你個壞女人，下賤不要臉！初見，你不得……」

    「啪！」

    歐陽如玉痴痴的看著眼前怒火衝天的人。

    歐陽夫人氣的渾身發抖，一掌毫不留情的打在了歐陽如玉的臉上。

    「歐陽如玉，你當真是我的好女兒？不知廉恥，為了個男人，不惜陷害自己的姐姐？

    你當真是我的好女兒！」

    「娘！」歐陽如玉痴痴的看著歐陽夫人，眼淚橫流，似乎是找到了依靠，這些天的情緒一朝得解「嗚嗚，嗚嗚，娘，寒哥哥死了，什麼都沒留下，就那麼沒了。

    娘，都是她，都是初見，她害死了我的寒哥哥，娘，你幫幫我，幫幫我！」

    「幫你，你要我如何幫你？」

    「幫我殺了她！」歐陽如玉的手指著初見「殺了她，都是這個賤人，娘，都是她！

    娘我活不下去了，寒哥哥沒了，我該怎麼辦，我好痛！」

    「那就去死吧！」

    「娘！」

    歐陽夫人看著她，失望至極「既然活不下去，便死吧，跟著你的寒哥哥去，活著他不要你，我倒是看看，你如此不知廉恥生死相隨，九泉之下，他是不是要你？」

    「娘！」

    「歐陽如玉，從今天開始，你不在是我的女兒。

    人可以犯錯，卻不能沒有良知。

    你愛阮寒末，不想活了，可否想過你的祖母，你的爹娘，你的兄弟姐妹？

    歐陽如玉，你想死便死，當初我生了你，你死了，我為你收屍。」

    說著看向連翹「連翹姑娘放開她吧！」

    連翹看了一眼初見，鬆開手，退到初見跟前，將初見擋在她和老太君身後。

    失去了支撐的歐陽如玉委頓到地上，仿佛才回過神，頭緊緊的埋在腿上，痛哭出生聲。

    初見走的時候，歐陽如玉還在痛哭，老太君搖頭嘆息，黯然離開，諾大的屋子裡只留下母女二人。

    回到王府，不出所料，大門口那道析長的身影靜靜站立。

    百里流雲看著遠處走來的身影，笑著迎了上去。

    「阿見曾經有過一個孩子，五個多月便沒了，她的弟弟也是四個多月時隨著她的娘親一起離世。

    在阿見的眼裡，你即是她未曾謀面的弟弟，也是她虧欠至深的孩子！

    你可明白？」

    少年點了點頭！

    「她對你赤誠，你卻有了不該有的心思，這番褻瀆她的情感，讓她情何以堪？」

    「我！我沒有！」

    「阿見一生，受了太多欺騙，你好自為之！」

    看著少年蒼白著臉離開的背影，百里流雲嘴角一抹微笑。

    初見看著那迎過來的身影，微笑著迎了上去，因為歐陽府的事煩躁的心瞬間有了歸屬，任世間滄桑變化，她眼前這一人便是她此生甚至以後生生世世的唯一。

    大瀝二十四年，天下初定，大周皇帝百里莫發布退位文

『加入書籤，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