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1982有個家

440.墾荒第二天,跑路


:「那時候日子就是這樣,我也去過西北。不過不是去開荒,是55年的時候棉花大豐收,西北的棉田農民不夠用了,就從各地抽調人手去幫忙。」

    「西北很乾,我們翁洲營過去的頂多三天就要流鼻血,團里為了照顧我們,給我們格外多分點水——那裡吃水比咱們島嶼上還要緊張!」

    「我們當時用的水都是炊事員從好幾公里外拉回來的,每天每人一壺開水用來喝、一瓢涼水用來洗臉收拾,只有每周六晚上才多給一瓢水,讓我們洗頭洗澡。」

    「一瓢水怎麼洗澡?」王凱問道,「你們那裡沒有咱隊裡的澡堂子嗎?」

    聽到這話,祝真學哈哈大笑,仰天長笑:「你們這些小孩呀,也就是在咱隊裡過上好日子了,你去看看現在全公社除了咱隊裡哪裡還有澡堂?」

    「何況是55年呀,距今二十七八年嘍!」

    王向紅給他遞一根煙,說道:「祝老師別管這些傻孩子,他們是趕上好時候、過上好日子了,他們哪知道五幾年六幾年咱人民群眾過的是啥日子?」

    王憶聽到這話也是哈哈大笑。

    這年頭的孩子是趕上好時候了嗎?

    也對。

    相比前一輩人,他們已經是趕上好時候了。

    其實共和國以十年為單位,每個十年的人都可以對後面十年的人說一句『你們趕上好時候、過上好日子了』。

    雖然共和國始終存在一些問題,但是不能否認,以十年為單位的話,國家發展很快、進步很大。

    祝真學問秋渭水:「你們住過地窩子嗎?」

    秋渭水笑道:「住過,不過住的很少。」

    祝真學說道:「我們住的多,當時在棉花田住的就是地窩子,十個人一個地窩子挨著睡。」

    「大傢伙勞動積極性高呀,有人故意裝睡,等其他人睡著了他們就悄悄叫上身邊朋友,一起去田地里借著月光繼續拾棉花。」

    「後來大傢伙都發現了這回事,你不睡我也不睡,同志們都比著誰先到地里,到了地里不說話,挎著籃子努力幹活——然後經常有拾著棉花就睡著的情況發生!」

    「當時大家不睡覺是圖什麼?圖給國家做貢獻,也圖自己能拿個『拾棉模範』的榮譽,誰拿到了這個榮譽誰就揚眉吐氣,連保護我們的戍邊戰士見了都要主動敬禮。」

    祝晚安笑道:「我們親愛的祝老師就曾經兩度榮獲過拾棉模範的榮譽,大家掌聲鼓勵一下。」

    社員們聽到這話紛紛大笑也紛紛鼓掌。

    祝真學提起這回事還真是意氣風發,他徐徐的吸著煙說道:「那會大家特別有榮譽感,每次頒發了模範獎之後,第二天總有人不去伙房打飯。」

    「怎麼回事?前一天晚上難受的在棉花田裡哭的厲害,把眼睛哭腫了,不好意思去見人吶,哈哈!」

    聽著過去的舊時光。

    王憶有些感慨。

    那些年代日子很苦,但那些年代的人真是活的有信仰、活的有勁頭,身體上很累,可精神上會比二十一世紀輕鬆許多,周邊貧富差距小,反而幸福感會更強。

    幸福感這東西,多數是比出來的。

    他很想回到那個年代去看看。

    當然他也就是想,真讓他回去他可不回去,死活不回去!

    82年他還是當教師呢都差點累出橫紋肌溶解症,要是回了52年、62年之類,那就等著玩命吧!

    這時候遠處響起哨聲,然後哨聲紛紛響起。

    王向紅抬起手腕看看時間,也吹響了掛在胸前的哨子。


    又要開工幹活了!

    王憶跟著忙活一下午,一直到太陽快要下山工作才結束。

    他累的一個勁喘粗氣。

    倒是沒有腰酸腿痛。

    現在他已經徹底鍛煉出來了。

    也就是在82年他這身板顯示不出牛逼來,如果回到22年他跟大學同學一起去搬磚,他可以讓同學們見識一下人形搬磚機的恐怖!

    即使鍛煉出來了他也不想再墾荒下去了。

    這一下午的力氣活幹完後,整個人太疲憊了,晚上什麼都不想干,只想回去睡覺。

    而秋渭水體力、體質還比他要好一些,或者是女同志乾的活輕快一些,總之她比王憶的狀態好的多。

    她看著王憶眼神茫然、氣喘吁吁、雙腿打顫的熊樣,上來柔情蜜意的給他一個眼神,私下裡笑眯眯的說:「晚上回去我幫你擦擦身子,給你捏捏肩膀捏捏背。」

    王憶一聽這話肌肉哆嗦的更厲害。

    他苦笑道:「不、不用了吧?今天太累了,你早點睡。」

    秋渭水在他後背上親熱的拍了一巴掌,說道:「沒事,白天忙白天的,晚上還得忙晚上的嘛!」

    「還得忙啊?」王憶傻眼了,「不是,我我,我就是真的那個挺累的,你看見了,我今天是咱小隊乾的最猛的一個。」

    秋渭水不樂意的說道:「上個月你龍精虎猛的勁頭去哪裡了?我當時跟你說,晚上好好休息,你跟我說什麼來著?」

    「你跟我說,和我在一起擁抱著就是最好的休息!」

    「那我現在也跟你說,今天聊我小時候的事把我聊難過了,你教我的,難過的時候要發泄!」

    她瞪了王憶一眼,扭腰離去:「我去澡堂洗澡了,你不用去,晚上我給你燒熱水擦一擦就行了。」

    王憶看看周圍。

    社員們歡聲笑語、拖家帶口各自忙活各自的。

    這一刻他分外孤獨。

    只有黯然的夕陽陪著他,讓他忍不住悲涼的沉吟道:

    「渺渺鐘聲出遠方,依依林影萬鴉藏。一生負氣成今日,四海無人對夕陽……」

    他依稀記得這首詩後面還有四句來著。

    但從上個月開始他縱情聲色了,弄的他那因為戒斷祖傳手藝活而重新出色的記憶力又開始衰退,這樣他仔細想了想也沒想出後面四句來,於是氣的他跺腳大罵:

    「嘚嘚以嘚嘚,造孽啊!」

    其實他今晚是真有安排。

    本來他想要去22年的天涯島看看日後的農田分布,看看新增的農田在哪裡。

    秋渭水這一弄……

    他一覺睡到了早上七點半!

    今天不能這麼整了,他再這麼整那整個人都要廢掉了!

    於是王憶洗了臉後儘量精神奕奕的去找王向紅,王向紅正在聽收音機里的早間新聞:

    「……蓉城造紙四廠黨總支認真執行《準則》,堅決抵制關係學,受到群眾的讚揚,他們說,造紙四廠認真端正黨風,關係學在廠里行不通。」

    「以生產飛躍牌電視機聞名全國的滬都無線十八廠,認真執行黨的知識分子政策,從根本上



440.墾荒第二天,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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