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辦案,才至如此境地,而你甘天水更是他的生死之交,這個時候,你居然告訴我,你沒辦法救他?」
坐在俞妙蓮對面的,是一個身穿黑袍,唇邊蓄鬚的男子,約莫有三十七八年紀,搖頭苦笑一聲:
「俞姑娘,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這件事已經超出了我的辦案能力範圍,抓人的是刑部,便是我六扇門都要聽他們的。」
「我當然也知道梨亭是被冤枉的,可我勸了他很多次,京城採花案其中大有蹊蹺,勸他不要在這個上面費心思,另選別的案子著手,他不聽啊,非要一頭扎進去,現在好了,他用了半年時間,的確抓了個人贓俱獲,把那『採花賊』堵在了那姑娘家的閨房裡,可那又怎麼樣?」
「刑部比我們去的還快,當場把那位放走了不說,反而把他抓了進去,等我們六扇門再去的時候,變成了是他人贓俱獲,便是連那姑娘都指認是他張梨亭是採花賊……」
俞妙蓮儘管已經將這些話聽了數十遍,仍舊忍不住臉色發白,氣憤怒道:
「你趙國朝堂,當真如此黑暗?」
甘天水嘴角出現一抹無奈,道:「天底下,各國官場上哪有乾淨的事情,梨亭這次是把刀子動在了廟堂里最有權勢的那幾人之一的頭上。太歲頭上動土了,那位老大人哪裡容許的他這麼囂張,即便那青年再不成器,卻也沒有到肯將他親手送入大牢處死的地步。」
俞妙蓮眼睛裡出現壓抑不住的怒火,道:「你既然沒辦法幫我,那就告訴我天牢在哪兒!我自己去救梨亭!」
甘天水面色一凝,沉聲道:「俞姑娘,我奉勸你不要這麼做,儘管您可能是大宗師修為,但天牢乃是我趙國最禁忌的地方,地點秘密不為人所知不說,看守天牢的據說乃是趙國鎮壓國運的一位老人,更不必說,在這京城之中,還有玉皇道的張天師一脈居住在『元京觀』中……別說我不知道天牢的位置,便是知道,也不能告訴你,讓你去送死。」
俞妙蓮眼睛裡的焦急和怒火,已經快要凝聚成實質,道:「那我難道看著梨亭被他們關到死,關一輩子?」
甘天水略一沉吟,道:「或許,我可以給你指引一個人,你去找這位老大人,他與那位在朝堂上乃是對頭,興許……」
說著,在桌子上用茶水給俞妙蓮寫了一個人的名字。
俞妙蓮看見這個名字之後,當即起身,走出了這座京城小院裡。
……
不多時,於下午的時候。
某位京城大人物的門口,一個家丁走出門外,對著俞妙蓮說道:
「很抱歉,我家老爺不見外客。」
俞妙蓮肅聲道:「你沒跟他說,我找他是關於刑部尚書左千棠的把柄?」
家丁仍舊搖頭道:
「你別說了,我什麼都沒聽到,我家老爺不會摻和此事。」
再次被拒。
俞妙蓮只覺得天地一下子昏暗了下來。
這一刻,
她終於明白師尊曾說過的那句話:
求人如吞三尺劍,靠人似背九重山。
「蛇鼠一窩,蛇鼠一窩……」
這個道一山上性格最為賢良溫婉的女子,此時咬牙切齒:
「這趙國上下沆瀣一氣,全都爛透了!」
她暗自攥拳,內心沉氣:「掌門師弟,我原本答應你絕不輕易使用『奪氣大法』,但現在看來,除非我殺上那左千棠的府上,擒住他這個元兇,以他作為人質要挾整個官府衙門,否則絕不能救出梨亭了。」
作為一朝刑部尚書,府院之中的高手供奉,自然是不可能少的了的。
原本俞妙蓮並不想用奪氣大法這門同境幾乎無敵的邪功,覺得太傷天和了,但現在……她已經用了半個月的時間看清這趙國京城裡的人都是些什麼模樣東西!
心頭念頭一橫。
俞妙蓮也不顧是大白天還是什麼時間了,直奔尚書府而去。
半個月時間,她算看出來了,這裡誰都靠不住,只有她親自動手鬧翻了這京城,才能讓她親愛的師弟冤情昭雪。
……
而她並不知道,與此同時,她發往山門的求援信,已經有人來到了京城。
就在俞妙蓮直奔尚書府的時候。
一輛由四匹千里煙雲照打造而成的車駕,同時駛入了京城的玄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