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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敵是友?」
看著陳沙朝自己望了過來。
老人也從不遠處緩緩走了過來,發出自嘲笑意:「小半個時辰前,老夫可算是陳掌門的敵人吧,算是受趙丹陽之邀,來此一會陳宗主的。」
說罷,他嘆息一聲:
「不過,現在卻完全不想出手了,畢竟在一旁看完全程之後,老夫深知以自己這點微末能耐,出手也只是自取其辱罷了,因此,現下算是非敵非友。」
在老人走出來的一刻。
陳沙敏銳的聽到了暗處的一些還未離開的人的驚呼:
「白斬蒼。」
「他也一直在京城。」
陳沙目光一閃,重新注視向了白髮老樵,開口道:
「原來是天下第十啊。」
他聽著白斬蒼自己承認一開始想對自己出手,但現在卻不想出手了,眸光深邃看去:
「對於閣下的聲名,我也有聽說過,從四十年前開始,就是天下第十,那時候我父親還未出道,你就已經是十大強者之一了。」
「而後,先後經歷了我父親的時代,元如畫的時代,我父親在時,你挑戰過我父親,我父親去了之後,你又去挑戰過元如畫。」
陳沙看似自語的說道:
「一生之中經歷三個天下第一的時代,卻始終穩坐天下第十的寶座,甚至連續挑戰幾代天下第一而全身而退,你不簡單啊。」
說不對這樣的一個人心生好奇,那是不可能的。
白斬蒼粗糙的臉上露出笑容,擠出了皺紋,用一種很看好陳沙的語氣說道:「如果陳宗主晉升的快的話,那老夫說不得托你的福,能與四代天下第一同處一榜單呢。」
陳沙深深看向了他。
「你既然承認此前有對我出手的想法,現在卻還敢走出來,不怕我打死你?」
白斬蒼神情不變,只笑呵呵的回答道:「老頭子我早年就是一個山里砍柴的小孩,練武之後發現,對手在我眼裡就跟柴沒什麼區別,找到最適合下刀的紋理,任你是下九流也好,上三品也罷,大多都逃不出這一刀,不過這一刀也就僅限於砍死十大高手以下的庸人,所以得天下人抬愛,給了一個「守門人」的稱號。」
「既然是守的十強大門,那必然會想去看看這門後面站得最高的那人是個什麼樣子,可想去見最厲害的的那人,就得做好被打死的覺悟,老頭子又不想死,只能又學了一些旁門左道,讓自己既能見到『他們』,又不至於死在他們手上。」
言下之意,他從天下第一的手裡都能全身離開,自然有手段,陳沙就算想殺他,也做不到。
手段是什麼。
他當然不可能說出來。
陳沙平靜地說道:「那就讓我打你一拳試試。」
他父親陳參玄的強大,自不必多說。
那如今的新任天下第一「元如畫」,更是號稱半步之內,天下無敵。
天下第二王載象曾評價說:元如畫的半步之距內,就算是陳參玄功力全開,也未必能站得上風。
那個居住在南海的神秘老人,雖然是在陳參玄之後才橫空出世,但論起無敵來,並不會比陳參玄的無敵缺斤少兩。
然而,就是這樣的兩位天下第一,居然留不下眼前的這位天下第十。
白斬蒼看著陳沙認真的表情,不由也正色起來:
「正是因為看清楚了陳宗主的脾性,讓老夫覺得還是自己主動站出來讓你打一拳的好,這一拳過後再見,咱倆就無冤無仇了,你這一拳後,老夫若是沒死,你就不許再以今日為題,找老夫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