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的不停,甚至因為哭泣而牽扯到了胸前的手術傷口。
巨大的疼痛席捲神經,但包靜依然不管不顧的大哭著。
沒有人能坦然的面對死亡。
鄭謙看著這一幕,心情也逐漸沉重起來。
他想起前世確診胰腺癌的那段時間,整個人生都變得灰暗了,人生在那一刻被宣判了死刑,儘管還有幾個月的存活時間,但那時的他卻再也沒有活下去的動力,甚至都想提前結束自己的生命,一了百了,不再面對人們眼中的憐憫和悲傷。
對於鄭謙來說,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身邊的人意識到自己即將死亡時而表現出的巨大的悲傷。
此時的包靜也是如此。
相比較死亡,她更不想看到親朋好友看向自己的目光。
那目光里充滿了痛苦和哀傷,讓本就心情沉重的她陷入更深層次的絕望,但她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自我催眠。
直到鄭謙真的來了,她才徹底的繃不住了。
她明白自己真的要死了。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鄭謙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出現自己的面前。
認識到了這個事實,即便再如何催眠自己也沒有用了。
她很難過,也哭的很傷心。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一片腳步嘈雜的聲音,甚至能聽得到一些醫護人員的大聲喝阻,但那些腳步聲卻依然在飛速的接近,嘈雜聲越來越大。
這聲音很大,讓原本靜謐的醫院不再安靜。
很快,毛妙蕊一臉難看的推開門來,跟鄭謙低聲說:「外面有很多記者……」
「混蛋!」
趙琦聽到這句話,瞬間就咬牙切齒起來,擼起袖子就準備出去跟這些同行破口大罵。
任馨連忙攔住了趙琦。
這時候出去,肯定不得安生。
此時,鄭謙見包靜始終埋著頭大哭,不肯直面自己,也就只能拍了拍包靜瘦骨嶙峋的雙手,嘆了口氣,站起身來,跟包靜的家屬說道:「我是包靜的好朋友,有什麼需要我幫忙,一定聯繫我。」
家屬們都有些受寵若驚,連忙表示感謝。
鄭謙讓任馨把自己的私人聯繫方式交給了包靜的父母,而後便轉身快速的離去。
很快,門外迅速傳來尖叫聲和許多人大聲出言採訪的聲音。
直到聲音逐漸遠去,包靜方才拿下了哭濕了的枕頭,哽咽著說:「為什麼謙哥會來啊!我現在的樣子,肯定醜死了吧!」
「好不容易瘦下來了,即便要見,也要等我化一個漂亮的妝再見啊……」
「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