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撥開表弟的手,白了對方一眼:「聽見了,沒聾。」
沈澤習慣了自家表哥的臭脾氣,並不以為意,嘿嘿笑著搓了搓手:「哥,傷好了不?」
沐行舟拿起桌上的紙巾,慢慢拭了拭嘴角,看見身邊沒有放廢紙簍,就把紙巾拿在手裡,緩緩開口:「有話直接說。」
沈澤:「……」
不過說句話而已嘛,做那麼多前/戲幹啥,看這威嚴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說的是「拉出去砍了」。
不過他哥臉嫩,長的跟花澤類似的,再怎麼板臉他也不怕,沈澤拿起手裡小廣告給沐行舟看:「哥,你瞅瞅,鼎豐那個老總找貼身保鏢呢,不限學歷,待遇豐厚,只要身手好就行,月薪五千啊,五千!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大好事,咱哥倆的機會來了啊!」
他最後那句話說的聲音有點大,引得周圍的人紛紛側目,沐行舟吃過了飯沒有漱口,本來不想多說話,這個時候也忍不住被他的口氣氣樂了:「怎麼著,你這是想打入對方集團內部當個臥底,然後干一票大的?」
沈澤看見向來街頭流氓似的表哥突然氣場這麼強,莫名覺得彆扭,還沒有想出來下面要說個啥,手裡的紙已經被對方搶了過去,沐行舟看了兩眼,臉色微變,突然問道:「鼎豐的老闆叫衛洵?」
「是啊,哥,你不知道嗎?這個衛洵就是衛家那個三少爺,可牛逼了,辦這個公司不到一年,但是那氣派可真不小。這回聽說是為了給他兄弟報仇,和道上的一個什麼人別起來了,所以要從外邊找個保鏢貼身保護著。」
原來衛老三的公司辦了還不到一年,怪不得他不知道——沐行舟一睜眼睛,就已經是他死的一年以後了。
他低聲重複了沈澤話里的幾個字:「給他哥們報仇?」
沈澤的表情天真無邪:「你不知道是誰呀哥?不可能吧。衛家三少和沐家那個有心臟病的大少爺的關係那是出了名的鐵,結果一年前,沐大少不知道因為什麼,心臟病發作,一下子給死了,那可把衛少給傷心的喲,我聽東子講,他上墳的的時候都哭昏過去了,還想把頭往墓碑上頭撞,幸好一堆人攔著。這不,人都死了一年了,衛少那還是不死心,非說他那兄弟是被人給坑死的,到處的查——嗐,要我說,這人有心臟病,那死了不是很正常嘛,有啥可查的,有錢人,就是吃飽了撐的。」
他說完之後一抬頭,看見沐行舟已經把目光從那張紙上移開了,正在幽幽地看著自己。
沈澤:「……」
莫名害怕。
沐行舟撣了撣手裡的紙,心中倒確確實實地因為他的話有所觸動——他沒弄明白自己是被誰坑死的,吃了這麼個暗虧,即使是再好的朋友,心裡頭也難免對衛洵有點疙瘩,但是聽沈澤這麼一說,又覺得自己應該相信衛三。
不如去應聘試試吧,也見見他,說不定還可以表明身份呢。好歹也能讓這小子不用再為了自己瞎折騰了。
沐行舟一向是個乾脆的人,下定了決心之後直接把那張廣告單收了起來,對沈澤說:「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