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我們四歲過一個月了。」蕭以星奶聲奶氣的補充道。
剛過完生辰不久,她記得很清楚。
蕭南瑜的目光落在蕭以星的小臉上,昨日他並未細看姜沐言,但匆匆幾眼的記憶里,確實和眼前的小女娃非常相似。
「四歲,若我沒記錯,姜沐言似乎還未及笄,四年前她最多就十歲,怎麼可能生得下你們?」
聽到年齡的蕭南瑜,越發覺得荒謬了。
他冷靜分析著,覺得這不可能是姜沐言的孩子,同樣也不可能是他的孩子。
他從未與任何女子有過肌膚之親,怎可能會有孩子。
莫非是蕭家與姜家得罪了人,有人暗中找了這兩個孩子,布了一場陰謀大局要害他們?
可是……上哪兒找出這麼像他的一個孩子來?
「爹爹,我們娘親確實是叫姜沐言,你真的是我們爹爹,你敢不要我們,祖父一定會打斷你腿的!」
蕭以星見蕭南瑜又要和他們撇清關係,眼淚一下又涌了出來,抽抽搭搭的控訴著他。
祖父最疼她了,爹爹壞,壞爹爹。
「祖父?」蕭南瑜的脊背瞬間挺得更直了,正色道,「你祖父是誰?」
「祖父就是祖父啊,爹爹的爹爹。」蕭以星癟著粉嫩嫩的小嘴兒,委屈巴巴道。
「祖父叫蕭震廷。」蕭以舟道。
「你們還知道什麼?都說給我聽聽。」蕭南瑜懷疑面前的這兩個小娃娃,是被人給利用了。
蕭以舟口齒清晰,條理分明的和蕭南瑜說著蕭家的情況。
蕭家都有誰,叫什麼名字,發生過一些什麼事,甚至內宅後院裡的嬤嬤丫鬟他都知道,還有姜家的情況也說了不少。
蕭以星一開始哭得傷心,見哥哥說,她便也停止了哭泣,和哥哥一起說著自己知道的事。
他們說得輕鬆,完全不像是有人教導,然後特意背下來的。
蕭南瑜越聽面色就越凝重。
姜家的事說得對不對他不知,但蕭家的情況他們知道的太多了。
這兩個小奶娃竟連他乳母是誰都知道。
還有祖母、母親房裡的丫鬟嬤嬤,他們也都清楚的知道名字,這可不是外人能隨意探聽到的後宅小事。
他們說的事情,有些蕭南瑜並不知曉,但其中一件卻令他心驚。
小男孩說,他書房有個暗格放著一把匕首。
蕭以舟連暗格的位置與機關,暗格里匕首的樣式都說得清清楚楚,絲毫不差。
那個暗格與匕首,蕭南瑜非常肯定天底下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可現在,他面前的小男孩竟也知道,還說是他告訴他的,他還親自打開暗格給他看過匕首。
蕭南瑜的脊背彎了下來,他手肘屈起撐在膝蓋上,單手撐著突突跳動的太陽穴,英俊容顏上一貫的冷靜自持有皸裂的跡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荒謬,太荒謬了!
這個小男孩越探究越像他的兒子,可他還未成親怎會有兒子!
且四五年前,他也確確實實未和姜沐言有過肌膚之親,不止姜沐言,和任何女子都不曾有過。
是以不存在是他的孩子,卻不是姜沐言孩子的情況。
蕭家是武將世家,他十一歲隨父去邊關上沙場歷練,十五歲回京,十六歲又去邊關。
十五歲那年回京,母親確實有意為他張羅親事,可親事還未定下,他又去了邊關,這一去便又是三年多,直至今歲才回京。
他鮮少在京,房裡伺候的一直都是小廝長隨,從未有過丫鬟,更不要說是通房丫鬟了。
邊關艱苦,父親嚴厲,他也一向潔身自好,身邊從未有過女子,不存在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偷偷生下私生子一事。
蕭南瑜今年十九歲,回首完過往十九載的歲月,再一次肯定,他從不曾與任何女子有過肌膚之親,斷斷然不可能會有子嗣。
沒有子嗣。
那眼前口口聲聲喊他爹爹的小男孩又是誰的孩子?
或許……姜沐言會知道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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