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沐初再次吐了一口血,她鼓聲一停,低呼道:「阿初,退出去!」
沐初沒有動,哪怕口吐鮮血,依然在吹奏著曲子。
他的音律在鼓聲停了之後立即成了主旋律,就算沒有鼓聲,也是別具一格,好聽得很,哪怕東陵輕歌的弦音強盛,始終無法將他吹奏出來的音色完全蓋去。
這奇異的樂器究竟是什麼東西?似乎……不差。
「阿初!你下去,別吹了!」他身前衣襟已經被猩紅的血染開一片,腳下明顯有幾分不穩,但修長的身軀依然筆直挺立著。
七七咬著唇,明白他的心意,也聽到了他和自己一起演下去的決心,可是,她尚且還能扛一扛,他沒有一點內力,根本扛不住。
果然,沐初才吹過半段曲子,忽然「噗」的一聲,一大口鮮血從唇齒間狂涌而出。
「阿初!」七七低呼了一聲,已經顧不上比試,正要過去扶他,驀地,一隻大掌落在她肩頭上。
抬頭,對上了赫連夜淡漠的目光,雖是淡漠,但她知道,就像昨夜南王爺彈奏天涯是一時,有他在這裡,自己和沐初都會安全。
赫連夜另一隻大掌落在沐初背門上,兩人頓時感覺到一股強悍的暖流深入體內,沐初星眸一睜,剛才弱下來的音色頓時變得明亮,節奏也在不斷加快。
七七深吸一口氣,正要重拾信心繼續擊鼓,忽然,一把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擊鼓,跟著本王默念口訣,把所有的意念集中在東陵輕歌身上。」
七七抬頭,竟對上楚江南深邃的眼眸。
他薄唇未動,看起來根本沒有說過任何話,但她知道,剛才那話是他對自己所說。
來不及去研究個中緣由,她握緊鼓槌,「咚」的一聲,重鼓敲落。
「天地浩氣懸於心,心懸於頂,頂懸於門……」
七七一邊跟著默念,一邊如同他所說的,將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東陵輕歌身上。
她,彈著殺人於無形的魔音,傷了阿初!這個女人,不可饒恕!
「咚咚咚」,鼓聲越來越響,節奏越來越快,沐初只有聚精會神才能跟得上她的步伐。
兩股越來越強悍的氣息左右襲來,拓拔飛婭早已長鞭一收,盤腿坐在地上,靜心運功抗衡。
至於其他的人,有幾分來不及逃開的宮女太監倒在地上,吐了一地的鮮血,雙目緊閉,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那些及早逃開的,也都逃得遠遠地,半步不敢靠近。
本身武功強悍的,各自還留在席位上,靜心欣賞這一場比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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