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善軍事城防,但怎麼說我也在平陽郡做了五年多的郡守,這裡大大小小,方方面面,那一處是我不熟悉的?再加上你的布置,我要是還不能保證平陽郡的安危,那你親自來也比我好不到哪去。」
「但願我的準備是多餘的……」
華紹烽重重嘆了口氣,和李明廷拱了拱手,就啟程離去了。
平陽城內,一處經久失修,閒置多時的破屋子裡,一個男子面對著牆面,在一張殘破不堪的案桌前,奮筆疾書地寫著什麼。
「華紹烽離開了嗎?」
屋子裡不知何時進來了一個人,悄無聲息,沒有動靜。那男子似乎並不詫異,心若止水,穩若泰山,書寫字跡都不見有絲毫中斷。
「走了。」男子頓了一下,似乎是要表示肯定。「我親眼所見。」
「嗯,能確定就好。」來人點了點頭。如果陶琢在此,就能認出此人正是那隱藏於軍營之中,神秘莫測的王麻子。
「要說這平陽郡城,就數這華紹烽最難對付。想他一介武夫,且不說他武道修為高深莫測,就連心眼都比常人要多一個,老奸巨猾,詭計多端,是個難啃的敵人。
不過他離開了就好,他一走,其餘的人我還未曾放在眼裡,這麼一來,平陽郡就好對付多了。」
男子終於停筆,也不待墨跡徹底風乾,便將所寫之物折起,交給來人。
「這是我近來探知所得到的一切消息,包括岳陽郡城的城防分布,兵力分配,以及馮紹峰私下隱藏的幾處後手,全都一一標註了出來。」
「真的?」王麻子有些驚喜,打開來細細觀看,過了一會,他將紙張重新折好。「你如何確定你所得到消息的真假?」
「華紹烽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但他終究還是大意了,他沒有真正意識到什麼叫做無孔不入。他自以為保密工作做得很到位,殊不知他所做的一切,其實都在我眼皮子底下進行。對我來說,完全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王麻子滿意地點了點頭,「這麼一來,拿下平陽郡城就已十拿九穩,如同探囊取物了。」
說到這裡,王麻子頗為遺憾地咂嘴道:「可惜了,這華紹烽要是不去管那孔維邡,留下來坐鎮平陽城,說不定還有的一番爭鬥。
他也不想想,孔維邡身邊都是我們的人,若不是我們故意為之,他又怎麼可能把訊息傳遞出來?目的,就是要將他引走,好讓我們方便行事。」
「只是這麼一來,岳陽郡城那邊壓力就大了。」男子蹙眉。
「呵呵,那就不是我要考慮的事情了。」王麻子冷笑。
「你我雖各為其主,但雙方利益方向一致。牧州之地,幾處戰場,一處崩盤,全盤皆輸,我們這邊輕鬆得手,岳陽那邊出了差錯,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你們黑山盜的人還真喜歡瞎操心。」王麻子嗤笑道:「幾處戰場,最重要之地就是岳陽城。上面的大人們都不是傻子,既然他們敢讓華紹烽過去,就說明他們完全有把握吃得下。所以你的擔憂完全是多餘的。」
男子冷哼了一聲,「動手就在這兩日,你回去做好準備,到時候看我指示行動。」
王麻子沒有多說,轉身又無聲無息的離開了。
男子對著牆壁,負手而立,似乎在沉思這什麼。許久之後,他才慢慢轉過身來。一縷陽光透過殘破的木窗,照耀在他的身上,赫然露出了他的臉龐。
此人竟是岳陽郡守,李明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