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其開道,周身纏繞著黃色的劍光,尋常武者甚至看不懂那些人是怎麼被挑飛,又或是怎麼被刺傷,只覺得像是施展了某種法術一般。
顧益見此狀況,手腕微轉,劍柄嘶鳴,嗡嗡一聲,劍身伴有白色光芒,與此同時,這黑夜中的天地,黑夜中的樹木,黑夜中的野草仿佛都具有了活力,稀稀拉拉熒光點般的靈氣似乎受到召喚並聚集。
這區別在於:
八字鬍的靈氣是由內而外散發。
而顧益的靈氣是由外向里聚集。
此情此景頗為異類。
看的陳伯也是大驚失色:這位小兄弟明明沒有修為的啊!
八字鬍也是懵,疑惑道:「你這是什麼功法?!」
「反派死於話多,別想套路我多說話!」
顧益揮動劍身,肉眼可見的靈氣隨劍而動,速度極快,威力極強,向前衝刺時,白花花的一閃!
砰!
八字鬍的劍,
掉在了地上。
一擊,足夠。
顧益沒有殺他,但是嚇到他了,剛剛只差毫釐,他絕對死。
之前被擊倒的人也顫顫巍巍站起來,在八字鬍驚恐喊著『跑』時,全都一溜而盡。
「就這還想出來劫財。」
顧益覺得有些無趣,反手扔出自己的劍,它在空中不斷旋轉最後正好落在陳伯舉起的手掌里。
「顧兄弟好劍法,可惜對手實力太弱,看的不全。」
「仙人!仙人!」剛剛散發光芒的場景震動了這位胖富商,此時歹徒已走,他急忙過來謝恩,「多謝仙人活命之恩!陳某實不知如何感謝!」
「這位先生,我們是路見不平,」陳伯上去扶人,「出門在外仗義相助本是應該的……」
「哎哎哎,」顧益眨了眨滿是疑惑的眼睛,將這老好人拉到一邊,這傢伙在幹什麼呢,「剛剛我乾的活兒,而且你沒聽那人講這傢伙搶小姑娘給他生兒子麼?」
陳伯皮笑肉不笑的說:「那些是歹徒,講的話不能信的。」
「是啊!是啊!仙人,陳某絕不是強搶民女的人,陳某也不敢啊!陳某娶的都是真愛啊!」
做生意的人察言觀色也厲害,此人瞧了顧益,立馬又說:「不知仙人有何要求,在下必盡力所為。」
陳伯擺擺手,「不用不用,這就過於客氣了。」
顧益卻不這麼想,他抄起了手,也沒半點不好意思,「我呢,一個人離家,出門在外,沒什麼錢花。所謂一文錢難倒英雄漢,仙人那也得花錢啊。」
「啊,好說好說!」富商一聽是求財當即大喜,扭著屁股就回了車裡,提溜著一個錦繡袋子眼神曖昧放在顧益的手裡,「些許黃金,以表感謝,陳某再次謝過仙人活命之恩!」
「哎!」陳伯有些看不過去,伸出手去想阻攔。
那樣子看起來就像三個人將手放在一起要喊加油一樣。
顧益則不管,掙脫開把袋子掛在自己腰間,「哎什麼哎,我不賺錢,你養我啊?」
要不然這麼無聊的戰鬥,出手的意義在哪兒呢?
這世上本來就有專門為了賺錢而受僱傭的修行者,反過來說平民若受到妖精侵擾,不聚集些財物請修行者,難道真的等著活菩薩救命嘛?
「顧兄弟……這……那也不該拿這麼多金子啊。」
「此言差矣,我的命在先生這裡值不了多少錢,但在我這裡卻是萬金都不換的。可惜我帶的不多,不然還要重重感謝才是。」
顧益大笑開來,「我不貪心的,咱們走吧。」
「顧兄弟!」陳伯還在聒噪。
不過走了沒多遠,
富商隊伍的邊緣有一個小乞丐模樣的人反倒跟了他們兩人過來,看模樣是身著灰色布衫,腳穿破鞋,臉上還有著雀斑的女子,她直勾勾的瞧著顧益。
「這……男人有錢了之後的確是不一樣哈?你要幹嘛?」
她走到顧益面前,架勢十足的低頭跪拜,「願為侍者!切懇收留!」
顧益道:「我自己也沒有家,沒法留。」
女子不為所動,頭亦不抬。
顧益懶得理她,完全不認識的人收留個什麼。這事簡直莫名其妙。
陳伯也不太明白狀況,「這怎麼回事?」
但他是心善的人,見到這般可憐人,還是多問了些,「姑娘,你為何拜他?」
哪知這姑娘卻不說話。
……
……
陳伯對著馬車內的人講述了離去的理由和結果,顧益還是靠著樹休息。
不過這隊人又多了一個人,剛剛那個二話不說見顧益就跪的女人。她沒有離去,而是一直跟著,顧益當她不存在,她似乎也無所謂。
天放亮之後,和仙對這個裝扮似逃荒的女人感到很好奇,仔細一瞧,發現她長的也不好看,皮膚泛黃,臉頰上還有黑黑的泥灰,頭髮不知多久沒洗了,粘連在一起遮住了她右邊眼睛。
但不知為何她對顧益卻極盡尊敬,早晨時分,所有人都在夢鄉,顧益也剛醒卻發現這人用樹葉包裹著煮熟的魚肉奉獻於他身前。
「你要跟著他?」
和仙問道。
這姑娘看了一眼顧益,然後快速點頭。
「為什麼?」
她不說話,又給拜了一下。
「你叫什麼?」
她還是不說話。
顧益說道:「不必管她,咱們趕路吧。昨晚的事證明小苑山的情況或許有些失控。」
人人都知道許多顯貴喜歡到這小苑山上來,如今山中有事,就連心術不正的小毛賊都開始出來渾水摸魚了,更何況其他人。
和仙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顧益,怎麼出去一趟就有這奇怪的女人呢……
「你這個人,好似藏著許多秘密。」小姑娘點著下巴,似乎要把顧益看透。
不止是她,其他人瞧著顧益也都有些異色,不過侍者們並不像和仙那樣想,他們只是覺得顧益像是神經病。哪有人從天上掉下來的。
跟著他來的丑姑娘大概也不是什么正常人,一睜眼就見她跪著了,到現在動都沒動過。
和仙心善,她說:「顧公子,要不你叫她起來吧,我們說話她都不聽。」
「顧公子!」和仙朝著他的背影又喊一聲。
於是顧益轉過身來,解釋道:「首先不是我要她跪的。而且,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她如此行事必是有所求,而她絲毫不怨那便說明她自知所求之事乃不情之請,既是不情之請,那便不用聽了。」
他不喜歡這樣的人,這個世界上能遭受苦難還不黑化的,只有日漫男主角。
「可你怎麼知道就是這樣?」和仙很是疑慮,多有不信。
「見多了,自然就知道了。」顧益聳聳肩。
地上的人只是把頭埋的更深,仿佛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