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麼?」雖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顧衍仍然覺得十分心痛,仿佛有無數的蟲子爬上了自己的心尖不斷的啃咬著。
他還記得她的美麗,她的聰明,她的無助,她的溫柔,她的冷冽,她的害怕,只要是關於她的一切的一切,他都深深地記著。可是她卻從不來不屬於他,即使他費盡心機讓她嫁到了顧國來,只是到頭來卻成空。
「為什麼是他?」顧衍心裡不甘,不由得沉聲問道,雖然他話說的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白靜嫻卻是聽懂了。
為什麼選擇霍遠思麼?
因為這個看似簡單卻又無比複雜的問題,白靜嫻不由得陷入了沉默之中,過了許久才開口道:「好像有很多理由,但是又好像根本沒有理由,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是他。只是……只是很想很想和他一起過日子,一起一直走下去,看遍山山水水,長長久久,只是這樣而已。」
聽著白靜嫻如此說,顧衍下意識的抿了抿唇:「你想要的,我也可以給你。」
「你給的,我就會要麼?」白靜嫻聞言不喜反笑道,只是聲音聽起來莫名的涼。
愛情其實很簡單,不過是一個人願意給,一個人願意要罷了。
顧衍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卻不想一襲紅衣也翩然落在了這閣樓之上,而且恰恰落在了他與白靜嫻之間。
夜風輕輕一吹,那人與白靜嫻的紅衣皆是輕輕搖曳,仿佛要融入一起一般,那般艷麗,那般的……刺眼。
「不知堂堂的一國君王為何會出現在此處?」霍遠思看著顧衍淡淡的開口道,也不知道似無意還是有意,他向著白靜嫻的身邊靠了一步,然後下意識的牽起了白靜嫻的手,冷聲道:「呵,靜兒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你若還不識趣,不要怪我做出什麼『大逆不道』之事了!」
顧衍的視線停留在霍遠思和白靜嫻交疊的手上,眸子裡滑過一絲痛色,卻故作鎮定的開口道:「本王要出現在哪裡,只怕不是你管的著的吧。」
「你要出現在哪裡我都不想管,但是,你若是動我的妻,我可不得不管。」霍遠思的聲音並不大,卻有一種氣勢。
顧衍聞言不由得喉頭一哽,特別是看見他們身上那大紅色的喜服,心裡更是難受非常。對啊,他們已經是夫妻了,本來想再見她一面,可是見了她卻什麼也不能挽回,只能徒添悲傷。她已經是別人的妻,而那個他名義上的妃子白靜嫻卻是從那城樓上墜下,再也不存在了。
顧衍將目光從霍遠思身上轉到白靜嫻身上,用著溫和的卻帶著淡淡的期望的語氣說道:「如果你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麼……你不會忘了我的,對吧?」
不管是哪種感情都好,只要你還記得我,便是我最大的安慰。
白靜嫻沒有回答,只是沉默不語,霍遠思感覺到白靜嫻下意識的握緊了他的手。霍遠思不由得蹙了蹙眉道:「大王再問這句話之前,不妨想想你那宮中有多少人再等著你的回答。」
霍遠思說完,輕輕的打橫抱起白靜嫻,鮮紅的衣交疊在一起,驚艷而美麗,映著淡淡的月色,霍遠思慢慢的轉過頭來輕聲說了一句:「不如憐取眼前人,就此別過。」
忽然間霍遠思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不由得輕笑一聲道:「大王既是來了,總不會兩手空空而來吧?後日我讓蘇青前去取禮金。」
話音一落,便與白靜嫻消失在了這夜色之間。
不過須臾之間,白靜嫻和霍遠思便回到了新房之中,不過二人才剛剛到,便有一群人推推嚷嚷的擠了進來,直呼著要鬧洞房。霍遠思回頭望去,卻見白子譽站在人群中攤了攤手,一副已經無可奈何的模樣,頓時間霍遠思蹙了蹙眉。
本想給白靜嫻一個盛大的婚禮,卻不想這人多了倒是鬧騰的很。
就在這時也不知道是誰忽然大聲的喊了一句:「聽聞新娘子生的極美,公子怎地還不掀了蓋頭讓我等看看究竟是何種姿容?」
此話一出,此起彼伏的應和聲便響了起來,更有甚者竟是連連打了幾個口哨。
霍遠思聞言回頭看了一眼坐在新床上的白靜嫻,她的頭微微的低著,即使蓋著蓋頭卻有一種難言的溫順之感,而從未著過的紅色禮服竟是讓整個人無端的添了幾抹艷色。
這樣的靜嫻,怎麼可以讓別人看見!
看到霍遠思的神色以及那有些發涼的笑意,本來想著躲在人群里看熱鬧的白子譽很是聰明的往後退了幾步,這才溫和的開口道:「遠思,我把嫻兒交給你了,你要好好待她。」
在得了霍遠思的應承以後,白子譽便笑了笑退出了房間。稍有些眼色的人也都說了一些吉祥的話後離開了,但是總有那麼幾個後知後覺的人仍然在那裡起著哄。
但見霍遠思的笑意越來越燦爛的對著屋內的人開口道:「聽蘇青回報最近收成不好,急需一些人去種種田,松鬆土,你們……很閒麼?」
此話一出剛才還在起鬨的眾人頓時焉了氣,連臉上的笑意都僵住了幾分,一邊擺手著急呼:「啊,我想起來了,我還有事情沒做。」一邊快速的退出了房間,最後那人還戰戰兢兢的將房門給關好了。
「呵。」蓋頭下的白靜嫻輕笑出聲。霍遠思這才放柔了目光走到了白靜嫻的面前,但是卻不急著掀開白靜嫻的蓋頭,而是隔著蓋頭在白靜嫻的眉心落下輕輕一吻,喚道:「靜兒。」
就在白靜嫻低聲應道的時候,他這才慢慢掀開了白靜嫻的蓋頭,蓋頭下白靜嫻微微低著頭輕笑著,本就清艷的面容現在更加精緻美麗,甚至帶著一絲魅惑之感,配著臉上略帶羞澀的笑意,卻有一種清韻。
他一直都知曉她是美麗的,可是卻不知曉她的美可以這般驚心動魄。
霍遠思慢慢靠近白靜嫻,彼此之間幾乎能夠感覺的到對方的呼吸,他輕聲卻又堅定的開口道:「靜兒,我的。」話畢,便吻上了她的唇。
這個吻纏纏綿綿,過了許久才分開。
霍遠思從桌子上端過合卺酒交給白靜嫻,二人手臂交錯各自飲下自己杯中的酒。霍遠思這才又接過杯子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靜兒。」
「嗯?」
「為什麼選擇我?」霍遠思忽然低頭問道,聲音裡帶著一絲魅惑。
白靜嫻一時間不由得愣住了,過了一會這才反應過來,小聲道:「什麼啊,你偷聽我說話。」
「不偷聽的話,哪裡知道我的靜兒竟然會回答她不知道呢?所以……我們要來好好的探討探討,靜兒若是回答不出來,我就……」說到最後,霍遠思的聲音忽然變得低沉喑啞。
只見他的手輕拂,紅色的床幔便慢慢合上。
夜還很長,紅燭搖曳,秋夜有些涼,但是屋內卻春光明媚……
……
這些日子白靜嫻忽然覺得有些煩惱,倒不是霍遠思對她不好了,只是他忽然……不再碰她了,雖然說他待她依舊溫柔,不,甚至比之以前更加溫柔,可是越是這樣她越是覺得心慌。
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