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正好能趕得上殺下一口豬!」
兩人來到趙雁翎家倉房,扯上電線,打開角磨機,廢了好幾片磨砂輪才把想要的形狀割下來。收拾好,又帶上剩下的料匆匆回去,神不知鬼不覺放回原位。
第二口大豬還沒殺,陸陸續續被通知後驅車趕來的城裡人,就把肢解的豬肉分掉,他十斤腰條,那位十五斤後鞧,要不是燈籠掛留著下鍋,說不定也都賣光了!
農村豬,不餵飼料和泔水,肉根本不愁賣!
到了第二口豬,豬頭先被切下。這時候趙雁翎開口說:「不如,讓我動手割肉?」
高老蔫不屑的驅趕:「一邊去,恁小孩芽子懂個屁!」
他是和趙雁翎爺爺排資論輩的老頭,趙雁翎只好客氣而恭敬的打商量:「老爺子,就讓我試試唄!」
他和胖子都是愛湊熱鬧之輩,胖子也摩拳擦掌,在旁掠陣。
高老蔫不太放心,但還是把刀斧遞給他。
首先要摘燈籠掛,也就是心肝肺,要留出一截能穿上麻繩,掛在房檐下。趙雁翎一用心,眼中就出現準星和各種繁複的軌跡。他按圖索驥,手裡的刀子跟著準星和軌跡發力,順利的都摘了下來。
高老蔫點點頭:「帶那麼點意思!」
胖子十分驚異:「老趙你上大學專門學殺豬怎地?」
摘腸子頗有些麻煩,要一點點的把連襟處割斷,理順掛在腸子上的油脂。
在高老蔫的指揮下,也很順利!
卸前後肘子,割後鞧和腰條,他神情冷靜沉著,下手有條不紊,有些庖丁解牛,遊刃有餘的意味在裡面。
高老蔫沖趙老五齜牙說:「老五,你家大翎子這手把,有你爹當初的風範!」
趙老五臉上不見喜色,反而愁道:「這小崽子被豬油蒙了心,好好的大城市不去,鐵了心窩在咱們這山溝子裡。會殺豬有個屁用,能有什麼出息?」
胖子替趙雁翎打掩護:「五大爺,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沒看新聞上說,北大畢業的,人家也照樣賣豬肉麼?」
說話間,趙雁翎就開始剔排骨。高老蔫連忙道:「誒誒,別剔那麼乾淨,沒肉的骨頭誰買?」
事實證明,心靶不單單應用飛個暗器,能顧及到生活里方方面面……
鬧鬧哄哄,豬肉就割完也分完,還有人意猶未盡,表示想買的不止這點肉,但兩頭豬只能雨露均沾,畢竟誰都不能白跑一趟。
終於,進了屋。老闆奶奶扯著農村婦女獨有的大嗓門吆喝進屋吃飯。
白肉蘸蒜泥,酸菜燴血腸,吃一口,滋溜一口酒。
最後,再來點酸菜湯溜溜縫,安慰一下眾酒包的轆轆飢腸。
席間,面紅過耳的老闆爺爺指著趙雁翎對大夥說:「看,大翎子也出息了,能上桌和咱大夥喝酒了。他也淘氣,蔫吧淘,他這一輩的孩子都聽他的,二肥子和他好的穿一條褲子……」
當地風俗,喜歡當著本人面誇人,當然在場一定有第三者在,不然就沒意思。只是老闆爺爺還不曉得,這個蔫吧淘的大翎子聯手胖子暗中把他的寶貝借走……
吃好喝好,趁著酒興,趙雁翎和胖子決定馬上就要去擺弄那塊百鍊炮鋼。
趙雁翎摳了四個掌心大些的魚鱗鏢,尖頭,有倆燕尾,六邊都磨的鋒利。胖子做了一把腿叉子,那種刀身狹長,能插在綁腿鞘上的刀子。
陰沉的天終於飄起了雪花,俄而雪驟,鵝毛大雪無聲的落下,積攢著厚度,西北風漸起。倉房內,吱吱吱刺耳的砂輪摩擦鋼片聲連成一片,兩人熱火朝天的製作這個時代根本派不上用場的冷兵器。
到了傍晚,已經回家的胖子突然給趙雁翎打電話:「老趙,來老支書家,別騎你那破二八,開車來!」
趙雁翎詢問原因,胖子語焉不詳,只好穿上大衣去熱車。
到了老支書家,和老兩口打了聲招呼,進了偏房。
就聽胖子那破鑼嗓子特有的聲線:「小旺,這天寒地凍的,進老林子裡不是鬧著玩,那麼遠我也沒走過……」
趙雁翎聽了幾句才進屋,原來胖子攬了一單大生意,正吐沫橫飛的白話著想要坐地起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