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你的孩子。比如警校和軍校,政審那關就過不了。」
「還有,即便大學畢業,以後你的孩子也不能考公務員,也進不了事業單位和國企。」
佟玉梅內心的驚駭簡直無法用語言說明。她臉色慘白,發出尖叫「為什麼?」
「因為你漠視法律,因為你襲警!」虎平濤認真給出了答案。
佟玉梅怔住了,她連聲哀求「我錯了……我知道錯了。麻煩你們跟上面好好說說,放過我吧……那個,我跟你們受傷的通知道個歉,這總行了吧?」
虎平濤盯著她看了很久,緩緩搖頭。
谷茲 「……太晚了。」
幾分鐘後,他走出了審訊室。
身後,房間裡傳來充滿悔意的哭聲。
虎平濤一直向前走著。
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想起電影《無間道》快結束的時候,劉建明和陳永仁在大樓天台上對峙的那一幕。
陳永仁用手槍指著劉建明的頭。
劉建明認真地說「我想做好人。」
陳永仁顯然沒料到對方會這麼說。思考片刻,他回答「這話你對法官說吧!看他讓不讓你做好人。」
……
米秋楠從醫院回來了。
佟玉梅那一腳踢得很重,醫院開具的檢查結果是「膝關節損傷」。
協警小張的情況要嚴重得多。他臉上的劃痕很深,表皮組織破裂,已經深入到肌肉,而且劃痕長達二十多厘米,貫穿了整個腮幫。
因為涉及案情,所里分別給他和米秋楠做個了筆錄。
小張是玉溪人。他臉上包著藥,中間有一條劃痕特別嚴重,已經做了縫針處理。
虎平濤給他倒了一杯熱茶,笑著問「怎麼樣,疼不疼?」
醫生叮囑小張不要做劇烈的面部活動,他右手捂著受傷的腮幫,嘴唇張合幅度很小,音量不大「……不疼……就是怕留下疤。」
虎平濤寬慰道「應該沒事兒的。現在的醫學技術很發達。」
米秋楠在旁邊插嘴「所長,醫生說了,小張的傷口還是挺麻煩的。那女的……就是佟玉梅,當時她先是摔在地上,手上全是泥,她還做了美甲,傷口裡面有很多碎片和污垢,在醫院清洗了好幾遍,但不確定是否還有細小的殘留。」
一時間,在場的眾人都陷入沉默。
小張勉強笑了一下,岔開話題「虎所長,今天還好你們來得及時,謝謝!」
虎平濤伸手用力按住他的肩膀,久久無語。
……
食堂給米秋楠留了飯。虎平濤看過檢查結果,讓她回家休息。
他把米秋楠的那份飯菜一掃而光。
從中午到晚上,實在是餓了。
很快,夜幕降臨。
手機響了,是蘇小琳的號碼。
「老公,你怎麼成網紅了?」她的第一句話,讓虎平濤覺得很迷糊,根本聽不懂。
「你說什麼?」
蘇小琳發過來一段視頻。
虎平濤仔細看了一下,原來是之前在辛巴克咖啡館處理秦懋山和湯雅琳糾紛的時候,被旁邊的客人錄下來,發到網上。
話題核心是辛巴克店員和店長對警察的態度。
很普通的一件事,迅速發酵,參與討論者多達十幾萬。
基本上都站在警察這邊。
「警察是正常執行公務,憑什麼攆人啊?」
「多大個咖啡館,有什麼了不起?這不是店大欺客,而是欺負人了。」
「要是沒有警察,我看這咖啡館還能開多久?」
「警察挺辛苦的,早晚上下班沒準點,經常加班。我哥哥就是警察,真的太難了……」
看著手機,虎平濤緩緩滑動頁面,一條一條認真看著。
他的眼睛忽然有些濕潤,鼻子一陣發酸。
苦點兒,累點兒……哪怕出生入死,這些他都能忍,都可以接受。
最怕的,就是自己做的這些事情無人理解。
軍人戍邊,用生命守衛邊疆,守護和平。
警察維持治安,每天處理各種雞毛蒜皮的事情,看似簡單,其實同樣重要。
混亂的社會永遠不可能進步,也無法創造價值。
在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多。
他點開蘇小琳的電話號碼「老婆,睡了沒有?」
「沒呢!」蘇小琳的聲音依然溫柔「怎麼,想我了。」
虎平濤抬手抹了一下眼角,笑道「是啊……兒子和女兒呢?」
隔著電話,蘇小琳能感受到丈夫心中的那片柔軟「你等我一會兒啊!」
她掛斷電話,接通了微信視頻。隨著鏡頭一陣晃動,虎平濤看見自己的一雙兒女躺在小床上,偎依而眠。
他笑著,看了很久。
……
凌晨四點多的時候,接到指揮中心電話鑫飛小區有人報警。
半小時前譚濤就帶著孟輝出警了,現在所里只剩下虎平濤和王貴。
再困也得起來。
按照規定————無論任何情況,無論事情該不該警察管(比如噪音擾民),只要老百姓打一一零報警,哪怕天上下刀子也得出警。
糾紛地點位於鑫飛小區南大門。趕到現場,還沒有下車,虎平濤遠遠就看見小區大門外面停著一輛黑色「速騰」,旁邊圍著一群人。
王貴停好電動車,虎平濤下車朝那邊走過去。
七、八個人圍著一個中年男子。
顯然,針對目標只有他一個。
看見虎平濤,該男子仿佛看見了救星,連聲高呼「警察同志你可算來了。他們打我,他們不講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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