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來得及認輸。」
男子的目光落到趙珂陽的脖頸上,漆黑尖長的指甲未碰到趙珂陽分毫,只是蒼白髮青的指腹貼著少年的皮膚。
蛇女的手順著自己握著她手腕的力道後撤,鬆開收回。
趙珂陽的咽喉處連一點印子都沒有,蛇女手腕卻已是深紅。
「抱歉,在下荊止戈,負責今日會武監察。此舉為防患未然,冒犯了。」說罷,從袖中拿出一精緻小瓶。「這藥止血化瘀的療效很好,還請收下。」
蛇女盯著送到眼前的小藥瓶沒有反應。
荊止戈又將藥瓶又往前遞了一些,示意蛇女接過。
沒有情緒的豎瞳從藥瓶滑向眼前的男子,看了幾個呼吸後。蛇女滑動蛇尾,鬆開趙珂陽收回身後,抬手接過藥瓶,微微欠了欠身,轉身向擂台邊緊盯著三人的白朮游去。
荊止戈掃過蛇女微微翹起的尾巴尖,向負責此擂台的主持開口:「下一場。」
趙珂陽亦步亦趨的跟著荊止戈向另一邊走去,沮喪地說道:「對不起大師兄,我輸了。」
荊止戈拍拍趙珂陽的腦袋。「是你在讓著她。把劍收起來,回去看看身上有沒有暗傷。」
「應該沒有傷到,雖然她看起來架勢很兇,但意外的有分寸。就是那個白朮,自己的靈獸怎麼說也是從小養到大的,不過是個交流比武,他至於這樣麼。」趙珂陽噘著嘴一臉憤憤不平。
荊止戈改輕拍為腦瓜崩。「莫在他人身後議論。」
趙珂陽似乎還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氣鼓鼓的憋了回去,「是。」
撇撇嘴提劍收入劍鞘,卻見劍刃兩側沾滿了血跡。「大師兄!」
「嗯。」
「這麼多血?啥時候啊!」趙珂陽呆住。
荊止戈側頭示意趙珂陽看向擂台中央。
剛才一人一蛇纏鬥的地方還有一灘血跡,順著蛇女離開的方向,還有一道蛇尾遊走殘留的血印,在淺灰色的擂台上格外明顯。
「啊!她把我盤起來的時候!劍面貼著我自己的,那劍刃是對著她的!」趙珂陽猛地想起來。
「嗯,你的劍可不是凡品。」
「我,我要不要再給她送點藥啊!我不是有意的!」趙珂陽有些無措,這蛇是傻的麼,被割傷了還纏的那麼緊。
「她是有主的靈獸,不用我們操心。」
「可是那個白朮看起來對她一點都不上心。」
聽到這句話,荊止戈也只是繼續的微笑著重複道:「那她也是有主的。」
「好吧。大師兄,我如果有一隻靈獸,我肯定對它很好很好!大師兄你說我有沒有御獸的天賦啊!」
「你可以轉到御獸門待上幾年看看。」
「算了吧,本來就跟不上師兄師姐們的進度,我要再拖沓幾年怕不是要去外門了。」趙珂陽思緒來得快走得也快,「不過大師兄,他們御獸門真的對自己的靈獸都這樣嗎?我的劍劃一點我都心疼的不得了。」
「不是,他們大部分人比我們珍惜劍還要珍惜靈獸的。」見小師弟還想刨根問底,荊止戈轉移了話題。「今日大會監察由我負責,我還需四處巡查,你要累了就先回去休息。」
「我不累!大師兄我陪著你,順便再多看看別的門。」
「嗯,那噤聲認真看,不懂的地方可以記下回去問我。」
「是!」
擂台另一頭,在白朮的目光下,蛇女垂首快速的游回白朮身邊。
「這靈獸還是厲害啊!」
「趙珂陽雖然是劍門內門最小的弟子,但怎麼說也是劍門的。」
「我靈獸要是這麼強就算長啥樣都無所謂啊。」
聽著擂台周圍外人的誇獎,蛇女握了握手中的藥瓶,啟唇還沒說出一個字,白朮的抱怨先出了聲:「這麼慢,真是廢物。」
話音未落,人身蛇尾的女子消失在擂台上。
走下擂台,聽著其它弟子起鬨開玩笑。「白朮你這是生怕我們多看一眼你的寶貝靈獸啊。」
白朮笑著道:「什麼寶貝,化形失敗成那樣子我怕污了你們眼。」
「好看有什麼用,像你這黑蟒這麼能打,可比只長得好看要強多了。」
「也就鱗片厚點能抗揍了。」
「你這就過謙了,哈哈哈哈哈。」
「現在還能打打,但也不能只看現在。」白朮嘆氣道。「養了這麼多年一次進階都沒有成功,估計以後也沒什麼長進。」
「那你得抓緊時間再培養新的靈獸了。」
「嗯。」
沒有五行天賦的靈獸,現在看再強也沒有用,將來只能是被淘汰。
眼前一黑,蛇女回到了這個自從化形後長待的地方,黑暗的虛空中,只能看到自己,也只有自己。
五年前那次宗門大比輸掉之後,便被白朮餵了化形丹,想利用丹藥強行進階。但那丹藥有問題,自己也無法變回原型,只能以這種半人半蛇的狀態存在著。
這五年間除了打架和餵食,其它時間不會把她放出來。
摸了摸手中的瓶子,蛇女攤開下半身,漆黑的鱗片幾乎融入到了環境中,仔細觀察可以看到蛇尾內側有幾處被劍刃割到的傷口,沒有特別深但也不淺,血已經不再外流,傷口還需要一點時間才能癒合。
抬手看了看握劍的右手,血也同樣止住了,左被握紅了的手腕也早已消退,恢復成了原本膚色。
稍作猶豫,還是沒忍住將藥瓶打開來,淡淡的藥香混合著一點奇異的氣息散發出來。這一點點奇異的味道令蛇女有些興奮,心情也莫名的帶了些愉悅。
愉悅。
蛇女細長的瞳孔緊縮隨即散開,小心翼翼的用指甲挑出來一點抹到左手已經恢復的手腕上,再將瓶塞緊緊扣住。
沒有管受傷的手和蛇尾,下半身盤成一個圈,趴在自己粗壯的蛇身上輕嗅著手腕上的香氣。
不知道這次又要過多久才能再出去。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筆神閣手機版閱讀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