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女兒,那時候的老侯爺當真如五雷轟頂、萬念俱灰。
侯爺家裡,自然不會在吃用上虧待了孩子,但是老侯爺生育本來就艱難,何況已經偌大年紀,再無希望了。
他憎恨這孩子奪去了他血脈傳承的最後機會,從小就嫌棄她。
安婷只是每每看到父親那厭棄憎惡的眼神,內心所受的傷害便可想而知。
直到她穿上男裝,闖宮見駕,向先王求懇,情願招贅上門,求大王開恩,不要斷了平陽侯府的傳承。
老侯爺對這個女兒才另眼相看,開始好了起來。
但是他對這個女兒雖然疼愛起來了,卻也從未這樣公開誇讚自己的女兒。
今日這番話,不僅僅是對女兒的認可與自豪,也是一個變相的道歉。一下子就把安婷從小到大所壓抑的委屈都勾了出來。
安婷忍不住跪在雪地上,抱住老父的雙腿,號啕大哭起來。
……
大街上,無數的難民爭搶著糧穗,有些等不及,剛剛搶到手中,就把那微微泛綠、有著稻米清香、糧食還有水分的稻米、麥穗,擼下來用力搓上一搓,便塞自己嘴裡一把,再塞孩子嘴裡一把,狼吞虎咽起來。
一些百姓人家,直接抄起掃把,就開始掃院子裡的糧食,但是眼見天空源源不絕,還在下著糧食雨,乾脆也不掃了,站在越來越厚的糧穗上只管大叫大笑,然後突然跟抽瘋似的就跪下來,望王宮方向而拜。
首相沐衍府上,首相、亞相,大司寇、小司寇還有幾位上大夫,正為如何處置衍王子而大傷腦筋。
那時代,王族和諸侯極少會受重刑,爭位奪嫡失敗的,大多偃旗息鼓了事。不過,這裡說的爭,大多是文爭,以武鬥火併的方式奪位的極少。
所以,如何處置王子衍,一時也沒有先例可循,幾個人里意見中庸的較多,建議處死的如費仲,建議廢去王子稱號了事的如簡相等極端意見也有,大家各執己見,一直爭持不下。
首相沐衍其實是傾向於簡相意見的,因為王子衍一直以來的名聲太好,而他的造反生涯又實在太短暫,根本沒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危害和影響。
就算中京城裡,知道他曾謀反過的,現在也沒多少人。如果這就予以嚴懲,天下諸侯不知詳情,只會認為這是雍天子因為政見不同而迫害忠良。
王子衍該不該死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一旦死了,對雍天子有害無益,那麼做為首相他就得好好權衡一番了。
這時,突然天降糧食雨。
幾個朝廷重臣站在廊下,眼見這等神跡,一時震撼的無以復加。
許久,首相沐衍才長長地吁了口氣,道:「諸位,關於如何為王子衍量刑,老夫已經有了定計,王子衍率兵逼宮,意圖不軌,當予處死!」
簡登隆還要說話,沐衍淡淡一笑:「簡相不必再說了,子衍無義,天子有仁,不會真箇殺了他的。天子必有恩旨下來,介時,可判子衍流放於羑里,永世不釋!」
沐衍轉向幾位大臣,說道:「爾等諸般顧忌,都大可不必了。」
他向廊外一指,道:「就以今日之神跡,我王便是處死子衍,誰敢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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