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人,還請您早日啟程了。~一筆閣小說,.e.com」
錦衣衛來人衝著陳念拱手,對於這位原本在錦衣衛根本就沒人聽到過名聲的陳念,這位從錦衣衛來傳信的校尉可是不敢有絲毫的小覷的。
能夠一舉成為錦衣衛的千戶,而且還等於是破了錦衣衛的例子,並非是從那些副千戶中選撥出來的,這足以說明陳念在指揮使大人那邊的地位了。
更何況,就算是一個普通的千戶,也並非是他這個小小的校尉就能得罪的了。
「有勞兄弟你傳信了。」
陳念笑著拱手,示意管家取了些銀票過來,塞到了校尉手中,滿臉的笑意:「這麼遠的路程,你這騎快馬而來,肯定是要遭罪不少的。」
「等閒了買些西瓜解解渴,若不然,老哥我這心裡可是過意不去的。」
陳念這麼做,其實也是規矩的,只要是有好事傳來,別說是錦衣衛了,就是朝廷的那些個官員,不也照樣會給傳旨或者傳信的太監塞些銀兩麼?
這已經成默認的規矩了,雖說這些負責傳聖旨的人原本的職責就是這個,甚至,許多官員還想著能夠去傳聖旨呢。
可,不管怎麼樣,既然是自己的好事,那給這些傳聖旨或者是報信的人些銀兩,也算是個彩頭吧。
當然,最初的意思就是這個,但現在,其實意思已經不單單是這個了。
由最初好彩頭的目的,成了現在那略顯帶著功利或者不能說的一些目的。
「千戶大人,您這就是客氣了。」
校尉眼尖,瞧見這幾張銀票可都是一百兩面額的,不由得臉上笑意更濃了,說話也更好聽,也更加的恭敬了。
畢竟,他不過是個錦衣衛的校尉罷了,在錦衣衛內可以說是最底層的存在了。
像是他這樣的存在,平時白吃白喝自然是可以的,只要是錦衣衛的,白吃白喝旁人都不敢如何他們。
可真要是想要撈銀子,可就撈的不多了,一個校尉罷了,只不過是最底層的,能分到手的銀子少的可憐,多數時候其實就是跟著上面的人蹭吃蹭喝罷了。
而剛才陳念一出手就是一百兩面額的銀票,最起碼有三張,這可就是三百兩銀子了,這些銀子可算是不小的財富了。
拿回去,存起來,真要是以後不想干錦衣衛了,回去做個小生意,也能活的富裕。
別想著錦衣衛的人全是武夫就不懂得如何存錢,貪來的銀子就全都喝酒吃肉了,這只是片面的。
多數錦衣衛的人還是知道存銀子的。
他們吃喝從不掏銀子,是因為大多數錦衣衛下面的人是撈不到什麼銀子的,只能撈些吃喝了,自然會在這上面更加的肆無忌憚。
畢竟,他們來錦衣衛可不是受罪來的,罵名也背負了,總不能什麼便宜不占吧,銀子撈不到多少,可大酒大肉的免費吃喝總不能少的。
嘴裡雖然說著客氣,可這校尉手裡卻一點也不軟,摸了摸袖子裡的銀票,又說了幾句客套話,就離開了。
他和陳念不一樣,他們兩個不需要一起回京的。
這校尉要做的,就是把上面的命令傳來,然後就沒他什麼事情了,他自己該回京城就回去。
而陳念,只要在規定的時間之內安排好一切到達京城就成。
當然,安排好與安排不好那都是陳念自己的事情,錦衣衛這邊只知道他必須要在規定的時間之前到達京城的北鎮撫司。
若是晚了,那自然會有收拾他的手段。
所以,這校尉和陳念是不可能同行的,除非是陳念現在就準備直接回京,或者上面的命令說明了要讓陳念和這傳令的校尉一起回京。
若雖沒有這些交代,那他肯定是要晚幾天的。
送走了校尉,陳念站在自家客廳前,也不吭聲,臉上帶著些許劫後餘生的表情。
陳念不傻,他只不過是個錦衣衛的暗衛百戶,可以說除了這個身份外,在錦衣衛可是在沒什麼大背景的後台了。
當初他的那個後台已經出了事情,早就歸西了。
這種情況下,他這個暗衛百戶的位置能被保住,那還是因為暗衛的原因,身份不可能暴漏出去,可只要是成了暗衛,也幾乎不會被牽扯到錦衣衛的權力鬥爭當中。
畢竟,暗衛不可能更換的那麼頻繁,越是隱藏時間久的暗衛其身份越是好用。
也正因為此,他的位置才會一直沒動,錦衣衛的權利爭鬥一般情況下不牽扯暗衛,除非是那些暗衛暗中支持了哪個,結果他們支持的倒了,這種情況下,或許才會動他們。
但是,這種情況也很少,畢竟暗衛基本上是攙和不進這種事情的。
而且,這種事情一旦攙和進去,肯定是有性命危險的,沒幾個願意攙和進去,正因這些種種原因,錦衣衛的暗衛才會一直不會有大的變動。
而像是陳念這樣,直接由一個暗衛的百戶成為正常明處錦衣衛的千戶的,這種情況可以說是第一次出現。
錦衣衛當中,別說百戶成千戶了,就是普通校尉成千戶也並不算奇怪,畢竟這不是朝廷,不講究什麼資歷之類的,只看皇帝的心情。
可那都是沒牽扯到暗衛,牽扯到暗衛的情況下,陳念這個,也算是開了錦衣衛的先河了。
陳念又不傻,反倒是十分的精明,這種情況下,他豈會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定然是原本他認為萬無一失的計策出了紕漏,被錦衣衛的人發現了,然後報了上去。
這種情況,陳念之前就想過,畢竟以錦衣衛的眼線,不想被發現的可能性太小了。
只不過,現在看來,這件事肯定被發現了,只不過,他自己卻因禍得福被上面的人看中了,而能有這能耐的,怕也就是都指揮使一人了。
「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哭了。」
陳念苦笑,的確,對他而言去京城當一個千戶還不如當一個暗衛來的好,畢竟,每個人的想法都是不一樣的。
在陳念看來,他現在已經有兩個孩子了,而且大兒子還是秀才,現在正準備去參加鄉試。
這種情況下,他根本沒必要在去爭什麼了,他現在可還是金堂縣的富戶,而且,既然是錦衣衛的暗衛,他也不擔心有誰敢對他暗地裡下黑手。
畢竟,暗衛的身份在關鍵時候,還是能夠起到一些旁人所想不到的作用的。
這種情況下,陳念可以說是真成了一個悠閒的富家翁,畢竟金堂縣這種地方,並非邊境,也不是那些個藩王的地盤,能有什麼事情?
可以說他這個位置是養老的好位置,只是,如今上面的命令下來了,他敢不去麼?
若是不去,那錦衣衛內的規矩可不是鬧著玩的。
若是普通的錦衣衛,不去,至多上面的人說他不識抬舉,倒不會真的和他計較什麼,畢竟是上官,有些氣度還是要表露出來的,而且,這種位置,自己不去,想去的人可多著呢。
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