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玉善道長

    莫離從房中出來，就大喊著：「娘，道長退熱了，你趕緊給他做點好吃的，我吃完還要去鎮上給他請大夫呢！」

    這時莫家大嫂馮氏從廚房出來，道：「三弟，你一大早就嚷嚷什麼，小心吵到爹娘歇息！」

    「大嫂，我昨天背回來的道長已經退熱了，你趕緊給他做點好吃的。」

    「知道啦，知道啦！只是家裡哪還有什麼好吃的，就那麼幾隻雞，還要留著下蛋呢。雞蛋我都捨不得給你那侄兒吃，還要給爹娘留著補身呢!你可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

    「老大家的！」上房傳來了莫老太太的聲音，「你去給那道長煮幾個雞蛋，多煮幾個，我的好孫兒也要吃呢，你爹和我都一把年紀了，還有什麼好補得？這人啊，要多積德行善，善有善報。」

    「知道啦，娘。」莫大嫂聽到婆婆吩咐，不敢頂嘴，急忙去廚房準備一家老少的飯食。

    「娘，你和爹起身啦？我昨天背回來的道長退熱了，我一會兒吃完飯去鎮上給他請個大夫，回來給他治病。」

    「好，我的離兒最是純善不過，只是那鎮上可不能讓你一個人去，你哪知道哪裡能請到大夫。我一會兒讓你大哥跑一趟。」

    「娘，我都這麼大了，怎麼不能去了？我也知道哪裡有大夫，我跟爹去鎮上的時候路過醫館了，那裡面就有大夫。」

    這時候莫老丈從裡屋出來，對莫離道：「那位道長醒啦？」

    「還沒呢，爹。我昨晚看他渾身滾燙，給他用涼水泡澡，現在已經不熱了呢！」

    「胡鬧，那道長本來身子就弱，你還給他用涼水泡澡，萬一病上加病怎麼辦？你啊，趕緊帶我去看看。」

    「啊？」這時候莫離才感覺到自己做的有些不妥當，而且，昨晚給道長泡澡的時候他好像不小心睡著了，後來道長怎麼睡到炕上的呢？早上自己醒來摸到道長退熱，只顧高興了，還沒仔細想呢。似乎屋裡泡澡的桶也不見了。

    「爹，你等等我啊！」莫離看莫老丈走了，趕緊追去。

    莫老丈來到西屋廂房門口，推門進屋，看到炕上整整齊齊，屋子正中站著一位相貌端正的年輕道士，身穿素白道袍，黑色領口，頭上髮髻整齊，插著一枚白玉髮簪，端的是一派仙風道骨，似乎與昨日所見判若兩人。

    道士躬身施禮道：「老丈，多謝老丈昨日搭救之恩，我已經身無大礙了，重恩不言謝，老丈但有所請，儘管道來。」

    莫老丈趕緊躬身還禮道：「道長客氣啦，昨日看道長倒臥路旁，恐是身子有礙，怎能見死不救呢？便讓小兒背道長回來。只是昨天實在天色太晚，未曾給道長請醫延藥，怠慢啦。」

    「爹，我叫你等我，你怎麼也……道長?道長，你醒啦？我爹剛剛還說我給你泡涼水澡，怕你病上加病呢。你看，你這不是被我給治好了嗎？」

    「混小子，那是道長運氣好，沒被你給禍害了，你還敢居功？」

    「老丈，不妨事的。我昨天因為採藥意外中毒，渾身滾燙，令郎將我置於涼水桶中，的確算是對症下藥，你就不要責備他了。只是若是普通人，切不可如此，以防病中加病啊。」

    莫離一聽，才知道是自己運氣好，不由一陣後怕，趕緊說自己日後不敢任意妄為了。

    只聽道長說：「老丈，我已經身無大礙，這就要迴轉門派了，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只要我能做到的，必不推辭。」

    「道長，不必啦，只是舉手之勞，當不得道長如此。」

    「道長，你說迴轉門派？你們門派在哪兒？能教人功夫嗎？」

    「離兒，不得對道長無理。」

    「老丈，不妨的。小兄弟想學什麼功夫？」

    「我從小就喜歡拳腳功夫，可惜村里沒人能教，就想問問道長你們門派教人功夫嗎？」

    「這……老丈，小兄弟，既然你們救了我，我也不能隱瞞二位。我是西極大陸玉極派的道士，門派教的是內功心法和法術，普通功夫外門倒也會教一些，只是門派收弟子很是嚴格。不過正好兩月後門派要招收一批新弟子，我倒是可以帶小兄弟回去試試。不知老丈意下如何？」

    「原來您竟然是一位仙長，真是失敬啦！小兒年幼，不知天高地厚，怎敢勞煩仙長，您儘管回門派，不肖惦念。」

    「爹……」

    「離兒，不得對仙長無理。」

    「好吧，既然如此，我這裡有兩枚強身健體的丹藥，就留給老丈吧，也算報答老丈救命之恩。」說著道士從腰間一個灰色袋子裡拿出兩枚藥丸，遞給莫老丈。莫老丈推辭不過，只得收下來！

    一旁莫離難掩滿臉失望，不高興地看著自家老爹。一旁道士看到，不由啞然失笑。又從腰間袋子裡拿出一枚銅牌，對莫離說：「小兄弟，這是我日常歷練時得的一個小玩意，就送給你玩耍吧！如果你將來真的還想學功夫，可以帶著這枚銅牌來西極玉極山找我，我道號玉善，天色不早，我還要趕回門派，這就告辭了。」說完又從腰間不大的袋子裡拿出一把寶劍，出門置於空中，道士縱身躍上寶劍，拱拱手，凌空而去。眨眼間，天邊只隱隱看到一個白色的小點……

    房門口留下的莫氏父子，看著天空，傻傻發愣。

    過了好一會兒，莫離傻傻地道：「爹，那位仙長是神仙嗎？」

    莫老爹這時不免隱隱後悔，他是不是阻了兒子的青雲路？這位仙長似乎說的都是真的啊，他還以為仙長蠱惑兒子去做小道士使喚呢，這可如何是好？

    「爹，你剛剛為什麼不讓我跟仙長去學功夫呢？」莫離說著話，都要哭了。

    「這……爹不是怕你吃不了苦嘛，況且那西極玉極山也不知道在哪裡，爹也怕你娘捨不得你啊！」

    「爹，我不跟你說了，哼，我去找娘。」莫離轉身就跑。

    「離兒……哎，爹是怕那道長騙了我兒去做小道士受苦，哪知道他真的是仙人啊，我也是悔之晚矣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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