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塵大步邁進大堂,看到張家兄弟聚集一堂,有看到張千禮正在拭去眼淚,微笑道「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張千忠站起身,笑道「哪裡話,我們幾個也正要回去,若是玩來一會,那可能就見不到我們了」
木塵望了一眼張千禮,道「張尚書,為何而泣啊?」
張千禮道「我只是太疲倦」他努力使自己看起來很平靜,但是他臉上的淚水卻不像哈欠所致,尤其是他看木塵的眼神中,還帶有絲許怨恨。書神屋 m.shushenwu.com
木塵很明白他的意思,大笑道「既然如此,那您可要好好休息」
張千忠笑道「木少俠不好好歇息,來看我們這些人作甚?」
木塵拱手道「我是替雲太子來的」
張千忠眯著眼,笑道「應該的,應該的」
木塵道「張將軍既然都這麼說了,想必一定懂得我的來意」
張千禮立刻接話道「閣下莫不是來替太子收買人心的?」
木塵微微一笑,低下頭,摸了摸鼻子,那意思就像是默認。
張千禮笑道「既然如此,那閣下請回吧,我們是不會如閣下所願的」
木塵沒有理會他,對張千忠道「張將軍,你怎麼看?」
張千禮沉下臉來,道「我大哥沒什麼看法」
張千忠瞪了他一眼,道「閉嘴」轉而對木塵道「木少俠,這件事在我看來,一切還是要順從自然的好」
木塵笑了,順從自然,那就說無論發生什麼,他們都會接受。
這正是木塵要的結果,所以他很高興,大笑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時辰不早了,木塵告退」
張千忠笑道「好,慢走」
眾人目送木塵離開,張千禮突然怒道「大哥,你要背主?」
張千忠的臉色立刻暗下來,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張千禮無論如何呼喚,張千忠都不理睬他。
其他張氏兄弟也漸漸離開,沒有一個人去安慰張千禮,更沒有人願意跟他站在一隊,因為在他們眼中,張千忠的立場,就是自己的立場。
整個大堂,只剩下兩個人。
張千禮的眼神充滿了絕望,望著張千智道「二哥,他們都走了」
張千智正在書桌上寫字,聽到這句話,字也剛好寫完,放下筆邁起步子就要離開。
張千禮走到書桌前,看到書桌的宣紙上寫著「忠臣者,忠王者忠,忠子者亦忠」
張千禮突然回頭叫住張千智「二哥」
張千智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
張千禮道「木塵早就找過二哥是不是?」
張千智道「他早已在監國寺看望過我」
張千禮道「他與二哥說了什麼?」
張千智轉過身,看著他,卻沒有回答。
張千禮道「我知道了,是二哥給他的承諾,承諾我們會忠於太子,所以太子一黨才敢有如此作為,對不對?」
張千智還是沒有回答。
張千禮道「一定是的,否則他剛才來了不可能不理睬你的」
張千智道「千禮,這國家之事,我們做臣子的,有時候還是少過問,因為無論誰是主,我們都是臣,更何況現在的國家,的確需要一個能容得下我們的君主」
說罷,他已經頭也不回的離開。
獨剩下張千禮,望著桌上的十餘字,突然雙膝跪地,伏案痛哭。
夜色越來月濃,今晚看起來又要下雪。
木塵的內心卻充滿喜悅,因為他覺得他已經替司馬雲軒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所以他決定犒賞一下自己,向著酒店走去。
夜已深,多數人都已經該睡覺了。
司馬雲軒勞累了一天,現在已經躺在床上,熟睡著。
錦采語卸下妝容,正要睡覺,看到司馬雲軒已經熟睡,微微一笑,替他拉了拉被子,隨後自己也躺在床上。
燈熄滅。雪落下。
雪夜之中,一個黑影正迅速移動著。他向著太子府奔去。
到達太子府門口,四處張望一番,一躍而上房牆,翻入院內。
夜行衣本可以使他在黑夜中顯得很隱蔽,但是雪地卻照亮了他的身子。
他蒙著面,手持劍,疾步而行。
最終他停在司馬雲軒的窗前,透過窗看到司馬雲軒夫妻已經熟睡,他緩緩打開窗,翻入房中。
站在司馬雲軒的床邊,他看著熟睡的司馬雲軒,眼中露出殺意。
劍緩緩出鞘,無聲無息,就像是即將奪走人性命的無常。
他將劍舉起來,對準司馬雲軒的心口,正要一劍刺下,突聽兩聲尖叫。
兩聲尖叫都是錦采語叫的,她感覺有些冷,想看看窗是不是已經關上了,沒想到一睜眼,便看見一個黑衣人正舉著劍,所以她本能的驚叫起來。
第二聲尖叫是猶豫劇痛,黑衣人看到自己暴露,立刻毫不猶豫的刺下那一劍,但是錦采語立刻撲了上去,司馬雲軒才沒有受傷,但是錦采語的肩卻背劍刺傷。
司馬雲軒被了兩聲尖叫驚醒,睜眼一看,嚇了一跳,一腳踢向黑衣人。
黑衣人受驚,連忙躲閃,劍順勢拔出,錦采語又是一陣慘叫,接著便昏迷過去。
司馬雲軒大叫道「采語,采語」他立刻喝道「來人,快來人」
黑衣人見刺殺不成,立刻翻窗撤退。
他的身法很快,司馬雲軒是絕追不上的,所以司馬雲軒也沒有去追,如果去追,說不定還會受到伏擊。
黑衣人很快便翻出太子府,準備向黑暗的巷子裡奔逃。
正當他要進入巷子時,他突然停住腳步,因為他看到巷子裡有一個人正在緩緩走出來。
走出來的人正是木塵,他的左手提著劍,右手提著酒壺。
木塵看到黑衣人劍上的血,以為是司馬雲軒遇刺,一陣怒火攻心,全身都在顫抖,冷冷道「是誰派你來的?」
黑衣人正要躍上房頂,卻被木塵用擲出的酒罈阻止,又回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