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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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桑初和段曉所有東西都收拾好，將近九點了。

    她們一起去了班上，班主任在班上等了許久，同學們才都到齊了。

    班主任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大叔，話也多。講了一通開學注意事項，將近一個半鐘頭過去了。

    這才開始叫同學去樓下教材科領書。書很多，班主任為了加快速度，讓全班同學都去搬書。

    到教材科的時候，有一個班正在領書。走廊上擠滿了人。

    桑初站在走廊一側等著。她的位置剛好能通過大開的門口看進教材科裡面。

    一個老師正坐在辦公桌前對著電腦打單子，一個少年正站在一側，手裡拿著一本單子統計數目。

    桑初一愣，這個人怎麼好像在哪見過？良久，她才反應過來，是前天那個少年！！也是...聶戚？！！！！！！

    一旁的段曉順著桑初的眼神看過去。小聲開口：「這人叫聶戚，我們省中考第一名呢。」

    桑初聲音微啞，「第一名？怎麼會在我們學校？」

    「聽說我們學校給了他一筆不菲的獎學金才請來的。」段曉沒有注意桑初微微僵硬的身子。「他爸是個強姦犯，他從小就是他奶奶帶大的，沒少受人白眼欺負呢。你不要看他成績好，長得好看，可是每天都是一副陰鬱死氣沉沉的樣子。」

    桑初不發一言。段曉還以為她看上了他。又連忙開口：「初初，你可千萬別喜歡他，我以前看過他和別人打架，可凶了，像是往死里打的狠勁。他爸還是強姦犯呢，萬一他......」

    段曉的聲音頓住了。聶戚和她家離得近，她總是聽父母鄰里說，他爸就是個強姦犯，他長大以後怕也是個強姦犯。

    雖然她知道，這些都不是聶戚的錯。可聽多了別人說三道四，心裡也害怕。每次見到他，都躲得遠遠的。

    又因為看見過他和別人打架，更深信，這樣的人，要離遠點。

    桑初垂下眼睛。他...竟然和自己是一個高中的？

    明明上輩子，是從雜誌新聞里才聽說過他的。

    被人送到他床上的那晚，她無意間聽到那些人說。是因為聶戚看上她了，她才有機會爬上他的床。才有人願意把她買下來做抵債給聶戚送殷勤。

    她還記得，她被人扒光了送到他的床上。他漆黑幽沉的眼眸，像淬了毒的利刃，讓人止不住的發寒。

    然後，有一群人突然沖了進來。

    衝著房間的他們就一頓開槍，他的反應很快，像身經百戰。迅速衝到床上把她拉到沙發後面，抽出槍反擊。

    後來，像理所當然一樣，她留在了他身邊。

    可他們之間，又不像所謂的金主和情婦的關係。他從來沒有碰過她，他們的相處，發乎情，止乎禮。

    可好景不長，在一次出國談生意，他把她帶上。她留在酒店，他外出。

    炸彈突然其來，她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陷入了昏迷。再醒過來，就回到了15歲這年。

    在他身邊待的時日不多。他對她雖然一直冷漠以待，可也不從虧待於她。甚至，在她弟弟又因為賭博欠了一筆巨款，還是他主動幫忙還清的。

    她看見過那些因為家人欠下賭債而被賣給債主的女孩們的下場。被債主玩夠了，再送去紅燈區，受盡折磨。

    她很感謝他的庇護。

    可...這輩子，還是不要認識的好。

    「初初？初初？」段曉看她一直沉默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試探的開口。

    「嗯，不會喜歡的。」微不可聞的聲音，似是在回答段曉的話。

    搬書的時候，不可避免的。他們兩個對上了。

    桑初和段曉兩個人搬著一箱子書，他走了過來，手裡拿著單子記錄著。桑初聽到，少年用著清朗和緩的聲音問著：「哪個班的！」

    「三班。」一旁還等著讓他記錄的班主任連忙回答。

    少年面色坦然，沒有任何起伏。記錄完就到另一群人里點數。

    在班上，班主任給每個同學都發完了書。象徵性的說了幾句結束語。放他們離開了。

    明天才是正式開學。

    段曉和桑初領完書和軍訓服，想回寢室把它們放下。

    按計劃，明天七點集合開軍訓動員大會。八點開始正式軍訓。所以，除了另有要事，大家今晚都會住在寢室。

    回到寢室，另外兩個室友都在。大家都自我介紹了一番，初識的人總是熱情，剛好今天食堂不營業，大家就一起出校園下館子。

    少女的友情來的很簡單。無非是剛好看你順眼，剛好你也喜歡這個東西。四個人一頓飯吃的很愉快。在聊天中大家也迅速熟悉起來。

    吃完飯還一起去附近的商城逛了逛，買了點零食和水果。回寢室修養生息等著明天的軍訓。

    烈日灼灼，空氣中瀰漫著燥熱。

    國旗下，所有新生按照班級分區排隊站好，一切都井然有序。

    此刻，屬於三班的區域裡。

    「初初，你困不困？我好睏啊，我眼睛都快睜不開了。」桑初的室友孫曼一臉倦意打著哈欠。

    桑初比她也好不到那去，也是一副睡意朦朧的樣子。

    不止她們兩個，她們一個寢室四人都是一副睜不開眼，哈欠連天的模樣。

    「我也好睏啊。以後一定不能睡那麼晚，這起床，人起來了，魂沒了。」桑初倦懶的開口。

    早知道，昨晚就不該鬧那麼晚。昨晚和剛認識的室友們臥床長談，秉燭夜聊到凌晨兩點。

    在冗長枯燥的校長講話後，又是領導和教官的官方發言。最後，這場軍訓動員大會終於在同學們快要站著就能睡著的邊緣，完美結束。

    教官少班級多，僧多肉少的局面下，三個班分為一個營，分得一個教官。

    桑初她們為1營，營下是123班同學。她們運氣很好，分到的是長得高高帥帥的教官長。

    教官來到他們班自我介紹一番後，領著同學們就去往大操場開始正式的訓練。

    新官上任三把火。

    教官長可能想要挑戰極限，剛上手，連隊伍都沒有要求排。下令，站三十分鐘軍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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