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蓬萊神宗靈舟,自滄瀾古國起航,浩浩蕩蕩駛向蓬萊神域方向。
首舟之上。
納蘭宗主愧疚地嘆息著。
「洛賦,本宗主於心有愧啊。」
「你與露萱的大喜日子才過去三天,便要馬不停蹄回歸神宗,踏入戰場。」
「神宗欠你的太多了。」
洛賦與方露萱相視一笑。
方露萱道:「宗主,弟子與洛賦的好日子還長著呢。」
「有一生一世那麼久。」
「不急於一時。」
納蘭宗主欣慰地點了點頭。
「本宗主由衷的希望,你們二位能夠白頭偕老。」
洛賦道:「宗主,我想借你芥子時空塔一用。」
此言一出,現場洛清風等諸多聖老們,都沉默了下來。
洛賦觀察周圍人的反應,心中覺得奇怪。
納蘭宗主倒是很乾脆,直接祭出時空塔來。
一旁,幾位聖老見狀,都是張了張嘴,但卻沒說出什麼。
洛賦奇道:「諸位,有話不妨直說。」
洛清風道:「道主,開啟芥子時空塔需要耗費大量極品靈石。」
「咱們神宗的靈石儲備已經見底了。」
洛賦若有所思,道:「原來咱們的靈石,已經這麼捉襟見肘了。」
仔細一想,的確是不無道理。
蓬萊神宗最近這些年,的確獲得了大批資源。
不僅拿到了蓬萊礦脈,足足一百條極品靈礦。
更是拿到了滄瀾三大靈地的無數資源。
但,蓬萊礦脈,是洛賦闖完蓬萊小秘境後,才拿到的獎勵。
至今,總共也沒有挖掘多少年,出產的靈石較為有限。
而滄瀾三大靈地,那就更短了。
那是聖子大典結束之後才獲取的開採權。
這短短几年的開採量,說難聽點,幾乎是還沒開始發育呢,就迎來了全面戰爭。
蓬萊神宗看似無限美好的前景,直接被這場戰爭打斷了進度。
至於洛賦推出的「售後計劃」就更不用提了,那是無極仙域結束之後,才正式啟動。
目前賺取的,也僅僅只是訂金而已。
海量的兵器法寶還在打造中,沒有交付。
不但沒有賺取龐大利潤,甚至神宗自己購買靈草,器材,都墊付了大量靈石。
等於是稻田種好了,卻沒等到豐收的季節。
納蘭宗主苦澀地笑了笑,道:「洛賦,說出來不怕你笑話。」
「戰爭開始之後,我方接連潰敗,本宗主那點靈石家底全都掏出來支援前線了。」
「就這靈戒里還剩下一點點。」
納蘭宗主摘下手中靈戒。
「亞仙階芥子時空塔,每開啟一天,要耗費一千萬極品靈石。」
「若是進去兩個人,則消耗還要翻倍。」
「本宗主這靈戒里還剩下正好一億極品靈石,只能供你使用十天。」
芥子時空塔的消耗是無比驚人的。
將時光進行壓縮,與現實世界形成一日對比一年的比例,需要消耗的極品靈石為天文數字。
通常也只有四術盛典,滄瀾論道,等規模宏大的盛事,才會捨得動用芥子時空塔,時空陣法。
納蘭宗主掏出這筆靈石後,是徹底的沒錢了。
一個堂堂神級宗主,窘困到這步田地,令洛賦心中甚是唏噓。
他開始有點後悔了。
滄瀾聖母的神嬰洞府,叱吒妖洞府,赤霄麒麟洞府內藏有海量極品靈石。
早知道,就不讓小古他們把那些靈石吸收乾淨了。
「老夫這裡還有一千萬。」孫浩然站出來,獻上了自己的靈戒。
「老夫這裡還有七百萬。」洛清風也拿出了自己的私房錢。
聖墟女帝也摘下了自己的靈戒,道:「本帝這裡還有三百萬。」
她奉獻給神宗的靈石更多,為了洛賦死後,幫助他支撐蓬萊神宗,幾乎是對神宗傾囊相授了。
就這,都還遠遠不足以彌補前線的虧空。
更為雪上加霜的是,神宗送往前線的靈石,至少超過三成以上,是還沒有送到前線,便被萬道聯盟截獲。
至此。
一眾頂級高層們,可謂是東拼西湊,才勉強湊足了兩億九千萬極品靈石。
就這點靈石,最多只能運轉二十九天,連三十天都湊不夠數。
洛賦苦笑著嘆息了一聲:「這一年來,苦了你們了。」
「諸位請放心,關於靈石虧空的問題,我已經想好了對策。」
「無需擔憂,來日方長,咱們從長計議。」
話罷,洛賦化作一道流光,進入了芥子時空塔。
塔外,那群掏空了家底的老傢伙們,非但沒有肉疼,反而一個個喜笑顏開。
他們有信心,只要洛賦回來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甚至都沒去多問一句,洛賦借用芥子時空塔,究竟是為了做什麼。
一個月後,蓬萊神域。
蓬萊神宗,宗主殿。
大殿之上。
洛賦從時空塔內,一躍而出。
「宗主,洛賦出來了!」
守在時空塔外的納蘭宗主等人,急忙圍上前來。
「洛賦,順利麼。」納蘭宗主忙問。
雖然,他壓根不知道洛賦在塔里幹了什麼。
洛賦微微一笑,道:「宗主,這一年來,我宗與萬道聯盟全面開戰,應該很是慘烈。」
宗主神色一暗,點頭:「沒錯,無數天才少年,德高望重的長老們,將熱血灑在了戰場上。」
「他們,是值得我們蓬萊神宗永久紀念的英雄。」
洛賦道:「那麼這一年的戰鬥中,應該產生了不少的功勳弟子,和長老吧。」
宗主點頭:「有!」
「雖然戰事吃緊,我宗風雨飄搖,但每一個為我神宗建功立業的功勳弟子,長老,都明確記錄在冊。」
洛賦道:「那有請宗主,將活著的功勳弟子,功勳長老,都找過來吧。」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所以。
納蘭宗主這邊,沒有遲疑,直接下達了命令。
一天後。
三百名功勳弟子,一百五十位功勳長老,齊聚宗主殿。
宗主道:「這些功勳卓著的英雄們,是因身負重傷才脫離前線,回宗養傷的。」
「還有一部分,仍在前線苦苦支撐著,不肯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