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做我徒弟怎麼樣？

    無論在什麼地方，牛都是十分重要的。大周法律規定，任何無故宰殺耕牛者，斬立決。

    而且，三代之內不能參加科考。

    這在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年代，是十分嚴重的懲罰。

    古夜面前桌子上的牛肉是肉牛，專門飼養來吃的，肉沒有耕牛緊緻，味道要差上少許。

    但就算這樣，那小小一疊牛肉，也要五兩銀子，普通人根本吃不起。

    而且，這也就是在百味樓，一般地方牛肉都見不到。

    老道士抿一口黃酒，夾一片牛肉，吃的很嗨。

    古夜則早已經停下手中動作，倒不是因為別的原因，眼前這個傢伙又髒又臭，他實在沒有胃口。

    而被兩人忽視的那個年輕男人，在老道士說出那番話後，臉色忽青忽白，良久後化成一臉苦笑，搖頭朝坐著的兩個女人走去。

    原本在看好戲的食客們，充分見事情完了，就沒有在關注，專心對付自己身前美食。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他們沒有人多嘴。出門在外，最忌諱的就是禍從口出。

    「那個人可比我有錢多了，為什麼不讓他請你？」古夜問道。

    老道士嘴裡咀嚼牛肉，含糊不清道：「我又不認識他，幹嘛吃他給的東西。」

    說到這裡他笑了笑，「而且，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和我共坐一桌的。」

    古夜偏頭，「你很有名嗎？」

    「在某些地方，我還是很有名的。」老道士喝了一大口黃酒，將嘴裡的牛肉咽下去，又打了個飽嗝。

    「我看你挺順眼，這個年紀凝竅後期，天賦不差，而且從氣息上看，比起一般人要渾厚的多。」

    「哦？什麼意思？」古夜依舊平平淡淡，「你看我順眼，亦或是不順眼，與我有關嗎？」

    「當然有關係，這一趟出來，我就是為了找一個徒弟的。」老道士已經把桌子上的牛肉全吃完了的，準備朝魚羹動手。

    古夜齜牙一樂，「徒弟？你做我師傅？」

    「怎麼樣？是不是高興壞了？」老道士嘿嘿道。

    擁有神魂的古夜，早就已經將他的底細摸頭了，這個老道士是金丹高手。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在趕路也能遇到這種人，但這並沒有影響什麼。

    古夜目前需要的只是時間而已，就算不去殺人練功，光憑噬字道印，比起一般人來說，他的進度也要快上一倍不止。

    而且剛剛才脫離執念，又豈會給自己再套上囚籠。

    「我並沒有感到高興，而且，我對做你徒弟也沒有什麼想法。」

    古夜叫來小廝，將飯錢付了後，直接出門牽馬，朝城外走去。

    本來心想著自己又能得一筆賞錢的小廝有些傻眼，之前說是要住店，怎麼忽然就走了。

    還在對付魚羹的老道士並沒有挽留，古夜說出拒絕後，他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我看上的人，不會讓你這麼輕易溜掉的。」他喃喃自語著，話里話外全是志在必得的意味。

    就在另一邊，與兩女同桌的年輕男人，見古夜離開，臉上露出嫉妒與痛快的神情。

    招呼小廝結賬後，帶著兩個花容月貌的女人直接離開。

    ……

    夜色籠罩大地，城裡除了偶爾更夫的聲音外，已經一片寂靜。

    古夜盤膝坐在床上，渾身上下所有毛孔張開，閉合，吞吐著天地間游離的能量。

    每一次呼吸，都會吸進來大量靈氣，然後又經過噬字凝練，化成精純的內氣。

    這些內氣，就是凝練竅穴的關鍵。

    古夜體內，已經有90個光芒閃耀的竅穴，雙手各有20個，雙腿各20個，胸肺間只有十個。

    一般人胸部凝練20個之後，頭部再有8個，凝竅期就大圓滿了。

    然而他卻不同，等到108個竅穴被凝練後，將會產生另一番變化，原本毫無聯繫的竅穴將鏈接起來，化成一個圖錄。

    所以關鍵的第109個竅穴，需要藉助外力才能夠凝練成功。

    此時的古夜還不知道去哪裡找凝練竅穴所需要的藥物，他已經做好準備，如果實在沒有的話，就找個地方大開殺戒，用笨辦法強行突破。

    不過，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這麼做，畢竟此時古夜還太弱小，雖然在凝竅期縱橫無敵，但遇上踏入道基，能夠御空飛行的高手，他也沒有辦法。

    時間就在修煉中一點點過去，直到四更天，將近五更天時，門外忽然出來了動靜。

    古夜住的是客棧，有什麼響動很正常，但是那聲音在他門口忽然停住，這就有些不對了。

    一直留下一絲心神的他睜開眼睛，就看到被門上的厚紙被捅開，伸進來一根細細的竹管。

    正準備動手的古夜停下動作，「我在這裡人生地不熟，誰要針對我？」

    想了想，他決定將計就計。

    身子平躺在床上，閉上鼻子，採用內呼吸法呼吸，等待門外人進來。

    大概一盞茶過後，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個穿著夜行衣的女人。

    噠，噠，噠…

    腳步聲在房間內響起，女人掏出一把藍汪汪的匕首，反握在手上，朝古夜慢慢逼近。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腥甜，那是見血封喉的劇毒。

    唰…

    匕首劃破空氣，朝古夜扎去。

    黑子女子眼中平靜無比，沒有絲毫波動，這種事她做過許多次，所以並沒有什麼值得激動的。

    然而，就在匕首即將命中時，她的手被握住。

    「你…！」

    古夜狠狠一擰，女人吃痛下握不住匕首，跌落在地發出一聲輕響。

    「我想，像你這種專門做暗殺的人，肯定不會說什麼吧？我這裡有一個折磨人的法子，它不會致命，卻能讓人生不如死，你要頂住，千萬別就這麼招了啊。」

    古夜的聲音有些沙啞，在黑暗中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黑子女人直覺一股涼意從尾椎骨直衝而上，不由打了個激靈。

    她不甘心就這麼被制住，另外一隻手朝從懷裡掏去。

    「我勸你最好還是別動的好。」

    不知道什麼時候，地上那把匕首出現在古夜手裡，並且架在女人脖子上。

    「來，我們好好聊一聊。」

    「死心吧，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黑暗中，女人終於說話了，聲音略顯低沉，卻又有幾分另類的性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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