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許招娣的回答,讓羅宏偉一臉懵逼。
他心心念念的就是跟許家拉上關係,為此他拒絕了外面的花園,選擇了許招娣這朵花期快要過的喇叭花。
誰也沒想到,許招娣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把他所有的美夢擊碎了。
羅宏偉結巴的問道:「為什麼啊?」
許招娣一開始的時候,還是有點心慌,現在卻是完全沒有了。
她白了羅宏偉一眼,頗有怨氣的說道:「還能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你。
你以為跟我領了一個證,我哥就能認你了?
你不看看他現在什麼層次?」
許招娣邊說邊指指報紙上的照片,又繼續說道:「當初我想念家鄉,哀求著父母把我安排回了四九城,我哥本來就認為我這麼做丟他臉面。
要不是父母疼我,我也不可能回來。
你說,我哥要是回來了,見你條件這麼普通,他會如何解決這種事?
會不會磕絆都不打把我帶回港島?
到時他讓你跟我離婚,你能怎麼辦?
別嘴硬,就我知道的,海底下被我哥裝水泥墩里沉下去的人就有好幾個。
我一個朋友,就因為接觸我別有用心,全家十幾口現在都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你真以為那些商業大佬都是老好人?
我跟你說,一個個心狠著呢。
我當初要不是因為那些事,也不會選擇回來過安生日子。」
許招娣輕描淡寫的話語,卻是讓羅宏偉出了一頭冷汗,他下意識的咽了咽唾沫。
許招娣這話半真半假,可以說許家人都有忽悠人的小天賦。
羅宏偉剛認識她的時候,總是問她哥是誰,許家在港島是什麼檔次。哪怕許招娣說了一遍又一遍,羅宏偉還是會問。
但現在問的卻是許招娣到底為什麼回四九城的,她跟父母的關係怎麼樣,跟許大茂的關係怎麼樣。
這讓許招娣感覺到,她男人應該是找人打聽過她了。
許家當年跟任家的事情,並不隱秘,港島人都知道一點。
於是許招娣只能又透露了一些秘密,哪怕這秘密有抹黑許大茂的嫌疑,她也是不在乎。
在她來說,她這是為了守護她的婚姻。
再說這是跟她男人說的,又不是外人,自然沒有問題。
而這個時候的許大茂,卻是在何家飯館裡,跟著何雨柱父子在碰杯。
許大茂舉著酒杯,打了個噴嚏說道:「一眨眼,就是十多年過去了。
日子越過越好,酒卻是越喝越少。
我就杯子裡這點了,晚上還得跟領導聚個會,不能喝多。
爸您跟大哥多喝點。」
傻柱笑道:「誰說不是呢?以前碰到這種好酒,總要喝到位才好。管他下午有沒有工作?
現在我也不行了,晚上還得盯著後廚。
這做自己家生意跟在廠里上班真心不同。
少掙一天錢,我都混身不舒服。
大茂,你說,我也不是在乎錢的人啊!怎麼會這樣?」
經過社會的鍛煉,傻柱也是場面人了。
別的不說,說幾句客氣話,他還是會的。
許大茂聞言哈哈大笑,說道:「這個不是說貪不貪財,而是掙錢這個事啊,有癮。
哪怕掙到的錢這輩子花不完。也是戒不了那個癮。
這就是成就感的問題了。」
何大清一張臭臉,這也不能怪別人,就因為許大茂見到熟人,一激動說錯話了。
許大茂也有點飄了,他這次見何家父子算是富貴還鄉,又剛經歷過那麼大的榮譽,嘚瑟一點也正常。
四九城的爺們好虛名,那些遺老遺少也是拿著自己祖宗那點榮光說事。動不動嘴裡就是老佛爺當年如何如何,待他們家如何如何。
喝著最差的苦酒,嗦著石頭(或鐵釘)泡醋或者泡醬油,還硬裝出一副貴族范,就是那幫苦哈哈常做的事情。
而這回許大茂可是真的,所以一見面許大茂就說錯話了。
許大茂當時說道:我那小丈母娘跟我小姨子小舅子呢?
配合上許大茂一輩子都改不掉的猥瑣表情。
這玩意,差點把何大清鼻子都氣歪了。
當然,這些都是小事。
見面還是高興的多,等到吃飽喝足,傻柱示意王芳,王芳不情不願的拿著一塊布包著的一疊東西。
傻柱瞪了王芳一眼,卻是一把奪過布包,往許大茂面前一推。
傻柱對著許大茂說道:「大茂,這是我們半年的租金。當初手裡拿不出來,現在這幾個月松泛一點了,你給雨水帶過去。」
許大茂咂咂舌,這算是給他出難題了。他這個大舅哥,還是蔫壞。
當初雨水把傻柱開飯館的房子給買了下來,怕傻柱不好好做。所以就說了要收租的事情。
要是交給雨水,雨水不管要不要都是她們兄妹之間的事情。
可現在交給許大茂,卻是一個難題。
收吧,顯得小氣,十多年沒回來,結果一回來就跟大舅子算這麼清。
不收吧,又破壞了雨水的打算。
雨水本來就是用怕許家說閒話的名義問傻柱收房租的。結果現在許大茂不要,那以後是不是都不用要了?
許大茂也只是思考了一會,直接就從傻柱手裡接過了布包。
王芳的眼神直接就是黯然神傷,錢這個玩意,誰不喜歡呢?
雖然雨水跟他們收的房租已經是半賣半送,但要真金白銀的給出去,王芳還是肉疼,就像是從她身上割肉一樣。
許大茂卻沒有把錢財收進隨身攜帶的皮包,而是當場打開了。
這下傻柱的臉色也不好了,他是不在乎這幾個錢,但許大茂要是當他面點錢的話,這個親戚也不用做了。
那也太侮辱人了。
許大茂自然也不會這樣做,而是拿著錢一分為二,又從皮包里掏出幾張美刀,一上面添了幾張。
往父子倆面前各自推去。
許大茂笑道:「這次坐飛機不方便,就沒給孩子們帶禮物。
一邊一份,這份給我小舅子他們的,這份給五一的。多多少少都是一家人,也別嫌棄多少。」
這話一出,大家的臉色都好看了。
連何大清也是端著酒杯笑道:「大茂,你算是練出來了。來,咱們爺倆碰一個。」
「爸,我敬您。」許大茂也是笑道。
何大清自然不是在乎這點錢,要是在乎,當年二十多條大黃魚也不會給雨水帶走了。
他是在乎女婿的尊重跟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