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年根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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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一到了臘月，日子就快的過分。

    小孩兒天天盼著過年，老人則是在感嘆著年華似水，又過了一年。

    長安城內，就會一天比一天更熱鬧，商戶早早掛起了大優惠的牌子，到了年根很多東西不僅不漲價，甚至還有一定的折扣。

    這個年月的商人，比起後世的商人來說，多了不少的人情味兒。

    雖然說商人位列士農工商的最底層，但是很多事情沒有商人，是根本辦不成的。

    到了年根，商人也想過一個好年。

    一些貧苦家庭，買不起什麼好東西，所以他們想了不少辦法，將販賣的東西便宜了不少。

    不像是到了後世，越是到年底，東西就越貴。平日裡十塊錢的東西，到了年底或許都能漲到十五塊甚至是二十塊。

    程處淵走在東市的街頭，忍不住感嘆著民風實在是淳樸。

    所有的商戶都十分的忙碌，最忙的還屬屠夫，幾乎一夜之間成了最搶手的人。

    到了年底，幾乎家家戶戶都會擠出一點錢，稍稍的買點肉，算是過年改善一下伙食。

    再窮一點的人，也會厚著臉皮，找屠夫要一點豬下水，多多少少也是肉。

    對於這樣的人，屠戶們也沒有任何的冷言冷語，臉上都帶著笑容，從下水裡挑出一些贈與這個人，然後說一些過年的吉祥話。

    大過年的，沒人想在這個時候丟了面子，哪怕是再窮的人。

    有的時候，窮人反而比富人更要面子，最怕別人因為窮所以瞧不起他。

    屠戶們也都知道這個道理，都是鄉里鄉親，沒有必要那麼做。

    俗話都說，沒有張屠戶，還吃不了帶毛的豬。

    的確，如果現在你沒了一個張屠戶，恐怕你真的吃不到肉了。

    哪怕豬肉屬於賤肉，達官貴人家根本不吃這種人，但是到了年底，它還是非常搶手。

    也許這個年代的豬也沒想到，它們的後代或許有一天會從每斤10塊錢，漲到每斤四五十塊吧...

    當然，現在如此受歡迎，已經讓他們有些意想不到了。

    到了過年才殺的豬，都是養了足足一年的膘，十足的大肥豬。

    其實程處淵來了這個時代之後，基本上也不怎麼吃豬肉了，吃的大多都是羊肉和肌肉。

    不是因為程處淵穿越到程家之後，覺得自己高貴了。

    而是因為現在的豬肉，都沒閹過，肉吃起來一股腥臊氣，味道真的不好。

    至於讓程處淵去做閹豬這種事，別說是這個時代了，哪怕是前世，程處淵都沒做過。

    所以，程處淵也就隨著大流，不怎麼吃豬肉了。

    過年的時候，皇宮裡也會舉辦一場酒宴，李世民會邀請所有的朝臣們一起吃一頓飯，一起慶祝新的一年到來。

    若以程處淵的官位，他自然是沒有這個資格去飲宴，但是不同的是，他作為程咬金的兒子，就有了這個資格。

    到了這一天，除了獲得宴請的官員之外，一些勛貴家的子弟也會一同前去。

    說白了，李世民宴請百官，也算是給了一些官二代們拓寬人脈的機會。

    按照道理，每個官員帶的一般都是長子，前幾年程咬金也都是帶著程處默去的。

    但是今年程咬金卻改了主意。

    他打算帶著程處淵一起去。

    一方面是程處默在那種環境下，實在是感覺有些不自在，有些不太想去。

    另一方面，程咬金已經看明白了，程處默也只有繼承他爵位的天分了。

    至於程處淵，哪怕嘴上程咬金再嫌棄他，他也是程咬金的兒子，也是最有出息的一個。

    而在臘月二十的時候，程處淵就從開陽村回到了長安城，住進了家裡。

    一直到正月十五之後，程處淵才會離開長安城，回到開陽村。

    「公子，時間快差不多了，我們該回去了。」

    跟在程處淵身後的程榮低聲提醒著。

    程處淵抬頭看了看太陽，時間的確是差不多了，所以便點了點頭。

    回長安城過年，也算是給了他一個跟父母團聚的機會。

    自從跟著程處淵去了開陽村之後，他見到程興的機會就變少了。

    「走吧，我們回府。」

    程處淵點了點頭，家距離這裡並不算遠，兩個人走著也就回去了。

    只不過程處淵並沒有走正門，而是走的家裡側門。

    盧國公府的正門，周圍很多人，幾乎全都是來送禮卻找不到門路的。

    這些人一般都是外地的官員，每年的官員考核都差不多是這個時候，很多人都想托托人，找找關係，至少不會丟了官。

    雖然大唐新立，但是這些事情卻自古以來就有，已經成了習慣。

    當然，現在的官員還不像是後世某些朝代一樣，有著各種各樣收錢的名目。

    冬天的炭敬，夏天的冰敬，以及各種各樣的其他的款項。

    且不說現在的政治清明，李世民對貪污深惡痛絕，僅僅在皇城根下，李世民的眼皮子底下，這些人來送禮。

    若是程咬金收了禮，那才是腦子有病呢。

    有門路的地方官員早已經辦好了事情，沒有門路的只能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這也是程處淵並不想往這裡走的原因。

    自從那年程處淵被其中一個人認出來，頓時有十幾個官員把他認出來，拼了命的往他身上塞各種各樣的東西之後，程處淵就知道了。

    過年這幾天，別打算從正門進了。

    回到家中，程處淵進了自己的院子換衣服。

    去皇宮裡飲宴，自然是要穿官服，程處淵這個官雖然只有官名，沒有實權，但是至少也是個中書省的官。

    服侍程處淵穿衣服的，自然也是暖兒。

    自從那一晚之後，暖兒也挽起了頭髮，代表著從一個少女，正式成為了一名婦人。

    知道了這個消息的崔寧也非常高興，給了暖兒不少東西。

    不過現在崔寧的重心還是在程處淵的大哥，程處默的身上。

    其實也不是在他身上，而是在程處默不久之後要出世的孩子身上。

    這應該是程家第三代第一個孩子。

    雖然他未來繼承不了程家的爵位，但是一輩子衣食無憂是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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