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張哥同時抬頭看著心月,都對新月的心思細密讚嘆不已。
「爸爸,華叔,咱們去查監控吧。」張哥的兒子催促著,言語中還透著些許興奮。
「大橙子,回去睡覺,別瞎積極!」張哥開口訓斥著兒子。
「爸爸,明天是中秋放假,不上課,是吧,華叔?」大橙子求助的看著我。
我還沒有開口,大橙子又補充道:「你們就讓我去吧,好不好?」
「就讓孩子去吧。」這次又是心月搶先於我說話,說完徑直循著點點血跡往消防樓梯走去。
張哥目瞪口呆的看著心月的背影,又轉頭看看還在懵懵懂懂的我,意味深長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戲謔的說:「兄弟,以後的路要注意啊,看來你不是當家作主的那個人!」
我才顧不上今後是不是當家作主,現在的我腦子一直嗡嗡的,對於眼前的人和事就像夢境中,隔著一層薄如蟬翼的輕紗﹍﹍﹍﹍
大橙子才不管張哥對我的戲謔,興高采烈的跟在心月身後,屁顛顛的往消防樓梯走去。張哥推了下還在發蒙的我,我只好隨著他們三人行動。
血跡的量並不大,斑斑點點的,時斷時續,看起來受傷的人並不是很重。我們一行四人循著血跡,走到二樓平台的消防樓梯口,又沿著消防樓梯口走到一樓大街上。
這時候,一輛轎車快速來到我們的面前,居然沒有一點聲音,一個緊急剎車,把我們四人都嚇了一跳!我們不約而同的看向這輛急匆匆而來的車,這是一輛警車,藍色的警燈在車頂不停的閃爍。
從車上下來兩位警官,走在前頭的警官是位中年人,四十歲左右的年紀,中等身高,不胖不瘦,警服裝備嚴整,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幹練勁兒;緊跟在他身後的是一位青年警官,面容帥氣剛毅,手裡拿著執法記錄儀。
「請問,剛才是你們報警嗎?」中年警官沖我們問道。
張哥沖兩位警官舉了舉手,說:「是我報的警。」
然後,張哥轉臉看向我,說:「我在等你下樓的時候報警了,還是讓人民警察來處理,這樣比較好。」
張哥說的話,顯然沒有錯,我當然不會反對,我附和著:「對,交給人民警察處理。」
大橙子擠到我和警官之間,面向警官,問:「警察叔叔,我有個問題,你們出警怎麼不開警笛啊?」這個時候我們大人才注意到,警車上警燈閃爍,卻悄無聲息,看來孩子的關注點和成年人是不一樣。
警官環顧四周,說:「夜深人靜,不能打擾其他群眾休息。而且如果犯罪嫌疑人沒有逃遠,也不能打草驚蛇。」
「就是警車沒有聲音,忽然來到我們面前,嚇了一跳。」我還有些驚魂未定的嗔怪著說。
青年警官回覆說:「不好意思啊,下次我們一定注意。」
緊接著他又補充,說:「奧,剛才是我開的車。」同時給我們報之歉意的一笑。
「事不宜遲,我們開始辦案吧。」中年警官說。
在樓下,警官先核實了我、張哥和大橙子的身份信息。核實到心月這裡,心月給警官說,自己剛從國外回來,護照在女士手包裡面,而手包剛剛被賊偷走了。
警官詢問心月和我什麼關係,心月回復「老朋友」。
張哥用手指捅了我一下,不懷好意地小聲說:「不是表妹嗎?」
我只能還是報以「呵呵」兩聲乾笑。
中年警官顯然注意到了我和張哥的小動作,正色對我們說:「外籍人員在中國家庭留宿,須在24小時內到當地公安機關報備,提醒下你們,不要超過24小時啊。」
心月回答:「警官先生,好的,我們一會兒就去報備。」
中年警官指著消防樓梯,說:「那我們去看看現場吧」。
大橙子捷足先登,帶頭向二樓平台走去,兩位警官緊隨大橙子之後,我們三人則跟在警官身後,六人魚貫而行,在台階上,所有人都很小心,刻意不破壞掉那斑斑點點的血跡。
到了二樓平台,兩位警官駐足。中年警官抬頭端詳三樓,緊緊盯著我那殘缺不全的廚房窗戶,喃喃地說:「看來這個罪犯力氣很大,你們不要看小小的窗戶和窗框,不是很大的力氣,窗戶尤其是窗框很難被撞成這樣粉碎。」
中年警官又附身幾乎趴在二樓平台地面上,仔細觀察這一片狼藉,好一會,站起身後,給青年警官低聲吩咐著什麼。然後,他要求我帶他去我家裡勘察,而青年警官繼續留在二樓平台勘察。
我帶著中年警官來到家裡,中年警官先檢查了房門門鎖是否完好,再到廚房仔細查看了破損的窗戶,然後快速每個房間都看了下,特別留意了書房沙發上的枕頭,尤其對於臥室裡面的玻璃杯碎片似乎很感興趣,蹲在碎片那裡良久,最後要求我陳述下案發經過。我請警官到了書房,請他坐在沙發上,警官擺擺手示意不用客氣,並沒有落座,這樣我們三人就站在書房交談。
我說:「是這樣的,警官,我朋友從國外來,從機場接到家後,比較累了,就簡單在家吃了點飯,然後各自睡覺,我朋友睡在臥室,我就在書房沙發上休息一下。」我在描述中刻意迴避了爺爺的電話、高速的離奇車禍、釘金繡面手摺和我的諸多疑問,我頓了頓,觀察下中年警官的反應。
中年警官點了點頭,看來我的描述和他的推斷吻合,他示意我繼續講。
「睡到半夜,我聽到一聲清脆的聲音,然後是客廳裡面有急匆匆的腳步聲,我就大喊了一聲,這一聲應該是把賊驚到了,然後就是我廚房窗戶破碎和有人落地的並伴有呻吟聲,再然後聽不到任何聲音了,我打開書房門,同時我朋友也從臥室開門出來,我們一起奔到廚房往下看,就看到二樓平台成現在的樣子,我們就下樓和張哥、大橙子循著血跡走到大街上,你們就來了」。
中年警官側身看向心月,說:「請你描述下案發經過。」
心月全然沒有女人的嬌柔,朗聲對警官說:「他的描述都對,我就是補充下,我睡覺很輕,恍惚中感覺客廳有聲音,我又不敢出去,就把床頭的玻璃杯摔了,一是希望可以驚到賊,二是給我朋友預警。」
中年警官繼續問:「你們檢查過嗎?都丟了什麼東西?」
心月搶先回答:「我隨身的一個女士手包,裡面有點零錢和我的護照。」
我點頭表示同意心月的說法。
中年警官聽完我們兩人的描述,並沒有感覺不妥,說:「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