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生中第一次行俠仗義

    當時我正走在不知名的山間的小路上，想著我該何去何從。我已經身無分文了，連吃飯都成了問題。我不知道我該去哪裡，也不知道我該幹什麼，只是那樣不停地走著，也許走著走著就知道該幹什麼了。我這樣想著，繼續毫無目的地走，直到我聽到了有人在喊「救命。」

    我第一反應是上前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一個遲疑過後，我沒有選擇繼續走小路，而是鑽進了路旁的樹林裡，循聲而去。

    沒過多久我就看到了兩三個土匪，嗯，是三個土匪，他們正在打劫一輛過往的馬車。我仿佛看到了我大喝一聲，抽出三尺青鋒，兩三招殺死了三個土匪，而馬車上的人剛想謝謝我，卻發現我已經飄然而去的畫面了。哈哈哈，行俠仗義才不會辜負一身所學！

    我下意識地就大喊一聲「住手」！我從樹林中走出，那仨土匪現在正惡狠狠地看著我。緊鎖的眉頭，目露凶光！我突然不敢去看他們的眼睛，這三人看地我心裡有些發毛，有那麼一瞬間我想撒腿就跑。但是也就那麼一瞬間，之後我又陷入了猶豫。

    我發現我是那麼的幼稚，想像與現實相差的竟然那麼大。我的心跳開始加速，我能感受得到，它幾乎都要從胸口裡蹦出來了！我在緊張，我在恐懼。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恐懼，對於危險的恐懼。「我打得過他們嗎？他們會殺了我嗎？我應該已經練成了師傅教我的心神劍，應該打得過他們吧？要不要趕緊跑？趁他們沒發現我！不行不行，學功夫不就是為了行俠仗義嗎？逃跑的話馬車裡的人就沒命了啊！」這些問題一個接一個的浮現在我的腦海里，大腦一片混亂，我仿佛看到了三個全身是血的大漢，手裡提著人頭在向我笑。而那一個個人頭上又有著一張張滿是怨念的臉，仿佛在怨恨我為什麼沒有救他們。

    我愣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該幹什麼。想跑身體卻移動也不動，想要救人，但是身體卻在瑟瑟發抖，我喘著粗氣，嘴唇有些發乾。

    「饒命啊饒命啊！嗚嗚嗚。」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說到最後已經哭了起來。「幾位大爺，別生氣，別生氣，錢，錢我今天沒帶在身上大爺放過我們一家人。我保證回去之後一定送上白銀千兩來孝敬幾位爺！」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他的聲音斷斷續續，相信他此時也很害怕吧。「我只是個車夫，幾位大老爺行行好，我」「哈哈哈哈，碰見我們趙家三兄弟算你們倒霉，嘿嘿，錢我要，命我也要！」「大哥別跟他們廢話，把這些人都殺了，女的留下，嘿嘿嘿」「老頭，這樣的話我們不知道聽了多少次了，誰他娘的管你回不回家，沒錢，嘿嘿，那就把命留下吧！哈哈哈！」搶劫的人和被搶劫的人竟然同時無視了我，這讓我有些錯愕，大腦更是一片空白。

    「老頭！沒錢是吧？看來得用點手段啊？這是你兒子？」「不要！不要！幾位大爺，給我點時間」

    我聽到了他們要殺一個孩子，回過神來，右手已經放在了劍柄上，「拔劍啊！拔劍啊！你抖什麼！」我的手在發抖，腿在發抖，甚至心跳也在顫抖。「王青松你真是個廢物！」「不不！不要！不要！」心裡仿佛有一種聲音，在嘶吼。「真的要救嗎？出手可再也沒有回頭路了！這些人都是些亡命之徒，動不動就殺人，要不是我死，就是他們死，我死了估計馬車上的人還是也活不了，那我死得有什麼意義？不行不行，起碼把孩子救下來。」

    「臭老頭！沒錢就怪我們兄弟不仗義了，嘿嘿嘿。」「別別別！你放了我家人我把我全部家產都給你！」「你沒有資格跟我們談條件！」「老爺老爺，先把身上的錢全部他們吧！」

    「青松，你為什麼想學武功啊？」望著師父有些憂傷的臉色，我堅定地回答：「我想為師兄弟們報仇。」師父嘆了口氣：「你兄弟姐妹們就是因為學功夫才喪命的，你」「我不怕，他們是為了救別人而死，他們是英雄，是大俠，我，我要做他們那樣的人，我不想，我不想再讓保護我的人受傷了！」師父不知道在想什麼：「可你想過沒有？師父只剩你一個孩子了，師父真不會什麼功夫，要是你，你也」腦海中浮現的畫面，卻讓我清醒了一些。右手緊握著劍柄，深吸一口氣，擦了擦眼角還沒流出的淚水，拔劍！大吼！拼了拼了拼了！用盡所有的力氣：「住手！住手！住手！」

    我一邊向前走去，一邊又大喊一句：「住手！」那三人正背對著我，一聽我說話，都轉過身來，現在看清了三人長相。中間一人是個光頭，上半身什麼都沒穿，露出一身筋肉，胸口還有一條長長的疤痕，其他的小疤痕不計其數，右手攥著一把刀，左手還掐著一穿著華麗的老頭的脖子，兩個眼珠子瞪得很大，臉上寫滿了不屑。旁邊兩人都像是披頭散髮的仿佛惡鬼，也都拿著刀，架在一男一女脖子上，女的還抱著個五六歲的小孩，小孩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生是死。這一男一女應該是那富商的妻子和馬夫吧，這兩人也是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三人比我高又比我壯，一上來我在氣勢上便弱了三分。但我堅信，我做的事是對的，我是正義的，上天會保佑我的！

    古人做事講究師出有名，我大聲喝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謀財害命！簡直是是目無王法！」此話一出，竟讓我有了些底氣。左邊一人發話了：「呦嘿！大哥！這蹦出來個逞英雄的！哈哈哈！」右邊的接話：「大哥，二哥，他給我們談王法！哈哈哈。」中間那人也笑了，右手隨意一甩，像丟垃圾一樣把老頭甩了一丈遠。

    「那老頭怎麼也得百十來斤，他丟的這麼隨意，看來他力氣很大。」一瞬間我竟然有些後悔，我根本沒什麼都沒想就不計後果的沖了出來，只想著救人卻沒想怎麼救。我的左腳甚聽話地向後挪了半步。中間那人一愣，隨後哈哈大笑：「老二老三，這孩子怕了，後悔了！哈哈哈。王法？誰拳頭大誰就是王法！老子就是王法！哈哈哈。」那老二老三都跟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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