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則父子一番交談去了心結,這邊海上的事情也到了關鍵的時候。
呂宋許家沒有料到海拉拉會答應的這麼順利,她願意嫁入許家,但是必須要許家明媒正娶。
為了儘快的掌控夜叉部這支力量,許家想也沒想就答允了,而且就近挑選了一個黃道吉日開始大辦特辦起來。
老皇帝病死的消息已經傳了過來,他們也知道文謙之迫切的需要改換門庭,打出建文帝後裔的旗號。
所以儘快的拿下夜叉部成為了他們的目標。
那邊呂宋許家緊鑼密鼓的準備著,這邊夜叉部也秘密的進行準備工作。
按照蘇則的指示,夜叉部此番要深入敵營,進行釜底抽薪計劃。
呂宋島的許家才是文謙之的堅實後盾,只要打下了許家,文謙之就會不戰自潰。
但是想要打下許家,就必須要等待機會,如今終於等到了。
海拉拉嫁入許家是假,趁此機會打下許家才是真的。
為了這一次的活動,蘇則將老道請了過來,有了他和可可兩大高手坐鎮,再加上夜叉部也高山族的聯軍,出其不意的話,應該能夠打下許家。
事情也不出他的所料,許家已經被接下來的勝利沖昏了頭腦,婚禮當天並沒有設防,被海拉拉和送親的隊伍一舉拿下了。
老道和可可突然出手,將許家大小擒獲,夜叉部和高山族的勇士聯手控制了整個呂宋島和大小的船隊。
自此,橫行南洋百十年的許家終於走到了盡頭。
文謙之的身份也浮出了水面。
……
什麼?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文謙之險些昏倒在地。
他萬萬沒有想到前方進展的十分順利,眼看復國有望了,沒想到後方忽然出現了問題。
夜叉部一舉攻破了呂宋,將許家大小全部擒獲,許家的艦隊也落入了他們的手中。
文謙之雙目赤紅,恨不得插翅飛到南洋,將這些海盜們碎屍萬段。
呂宋可是他的大本營,一旦丟了,他文謙之在這邊就成了孤家寡人了。
「主人不要衝動,遠水解不了近渴。夜叉部已經占據了呂宋,就算我們趕回去也無力回天了。」
一旁的許衍急忙勸道。
文謙之畢竟是一代梟雄,他雖然氣惱夜叉部壞了他的大事,但是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開弓沒有回頭箭,如今他們已經開始了復國的計劃,就不能半途而廢。
再說呂宋島一丟,他們的根基已經沒了,為今之計也只有奮力一搏了。
「許衍,立即昭告天下,恢復我建文帝君正統地位。」
考慮了良久,文謙之立即做了這麼一個決定。
如果呂宋仍在的話,他不介意再緩一緩,鞏固了江南之後再恢復帝統。
但是呂宋島一丟,他的根基也就沒了,如今之計也只有拼死一搏了。
江南三省多是建文老人,正統的名號對於他們還是大有號召力的。
許衍身子一震,失聲道:「主人,您決定了嗎?」
如果文謙之打出名號的話,就證明到了決戰的時刻了。
曾經也有幾次復辟的好機會,但是由於某些原因,文謙之的祖上都放棄了。
因為這是正統之爭,沒有確切的把握,他們不願意破壞祖先百十年的積累。
一旦打出了正統的名號,他們跟朱棣的後人只能不死不休了。
這也就意味著,建文帝的後人要浮出水面,不再隱忍了。
文謙之冷笑了一聲,道:「呂宋一失,家業不再。只有拼死一搏或許還有幾分機會。再說我們隱忍的時間也夠長了,現在也已經到了不用隱忍的地步了。」
許衍深吸了口氣,點了點頭。
他已經了解到了文謙之的決心。
呂宋島一丟,徹底的斷了他們的後路,他們也只有在江南拼死一搏,或許憑藉祖宗的名號成事。
除此之外,他們沒有任何退路了。
屬下知道了!
許衍沉聲應了一句。
他忽然想起了什麼,低聲道:「朱和梶又如何處置?」
當初文謙之之所以打出朱和梶的旗號,也是想憑藉這顆棋子跟朝廷對抗一番。
既然文謙之打算打出自己是建文後裔的身份,那麼朱和梶這步棋也就徹底的沒用了。
朱和梶!
文謙之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
「他是第一個!」
明白!
許衍陰測測的一笑,抱拳下去了。
……
此刻朱和梶正在家中坐立不安,他早就知道的老皇帝病死朱和彬登上皇位的消息。
對於老皇帝的死,他沒有任何的傷感,反而有些怨恨。
要不是這老傢伙活得太久,皇帝之位早就是他的了,哪裡還會有這場風波。
按理說,新君繼位,作為靖難討逆的文謙之應當以自己的名義昭告天下否認朱和彬的正統地位才是,為什麼這段時間一直沒有任何的動靜。
這讓朱和梶有些擔憂。
他也算是幾經起落的老人了。
文謙之反常的表現讓他十分的不解。
「殿下,不必多慮!」
一旁的張奎寬慰道:「據我所知,萬歲駕崩,舉國哀悼。馬麟態度仍然有些曖昧,或許他是心向殿下的。」
但願如此吧!
朱和梶苦笑了一下說道。
他忽然發現事情已經超出了自己的預料。
寄以厚望的李忠有寧死也忠於朝廷忠於新君,倒是一直沒有抱有希望的馬麟卻表現了曖昧的態度。
正是馬麟的曖昧,江南一隅才能夠支撐到現在。
就在主僕二人自我寬慰了時候,一個聲音忽然想起。
「文大人請殿下和張大人立即入宮。」
一行衛士闖了進來,面色不善的看著朱和梶。
大膽!
張奎擋在了朱和梶的面前,怒道:「文謙之是什麼身份,他請殿下入宮,為什麼不親自前來?」
他對文謙之的狂傲無禮一直都耿耿於懷!
算了!
朱和梶伸手在他的肩頭拍了拍,道:「既然是文大人的命令,你我照做便是。」
他終究還是有些城府的。
知道這個時候不能給跟文謙之鬧僵。
張奎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既然朱和梶都這麼說了,他也沒有資格反對了。
不過到現在為止,張奎也沒覺得有什麼危險,畢竟文謙之要想對抗朝廷,也需要朱和梶這面旗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