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蘇修去了府衙。
「開門,開門,開門!」
房門外面傳來一陣震天的敲門聲。
下人們急忙打開了房門,發現外面來了好幾輛馬車。
為首的一個大肚子管家模樣的人,正是上元縣蘇家的管家王福。
只見他扯高氣昂道:「快打開門,讓所有的人出來跪下迎接誥命夫人。」
誥命夫人!
蘇家的大小下人全都出來了,一一跪列在兩旁。
「恭迎夫人回府!」
王氏一身盛裝,在兩個兒子蘇宏和蘇德的攙扶下緩緩的走了下來。
起來吧!
雖然她想努力保持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可是顫抖的雙手掩飾不住她心中興奮的樣子。
誥命夫人啊!
這可不是普通的殊榮。
在大明朝就算男人貴為輔臣,他的妻子沒有誥命,那也是平民一個,老百姓見了她也不需要磕頭的。
可是有了誥命就不一樣了,有了誥命她就是官身了,不僅享有俸祿,平民百姓見了她也是要磕頭的。
看著眾人跪伏與腳下,王氏忽然有了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她終於熬出頭了。
如今誥命在手,就算是蘇修也不可能撼動她的地位了。
她環視了一眼,忽然高聲道:「蘇則這個賤種呢,他為什麼沒有來迎接本夫人。」
得了誥命之後,王氏在家裡並沒有做過多的停留,立即帶著兒子和下人們來到了杭州。
她來杭州的目的就是要找蘇則算賬。
這一次她有誥命在手,看蘇則這個賤種還有什麼法子。
蘇府的下人面面相覷,良久才有一個硬著頭皮道:「蘇公子在睡覺!」
什麼?
王氏忽然勃然大怒。
這個賤種!
她深吸了口氣,面色陰沉道:「來啊,將目無王法,驕橫無禮的賤種給我拿下。」
王福大聲應了一聲,帶著一幫下人去了後院。
上次被這個賤種毒打了一頓,他可是一直懷恨在心的,這次好容易逮到了機會,他又怎麼能夠輕易的放過。
哼哼!
現在夫人有了誥命,捏死他還不像捏死一隻臭蟲容易。
蘇則這個賤種,老子一定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馬王爺的三隻眼。
他帶著一幫夥計闖進了蘇則的房間。
可是剛剛進去,就被人拎住了胸口從房間了丟了出來。
很快蘇則的房間外面就躺滿了來自上元縣蘇家的夥計。
「蘇則你這股賤種!你目無法紀,夫人是不會放過你的。」
王福雖然被扔了出去,可是他對蘇則的恨意十分的濃烈,兀自在外面大喊大叫。
多嘴!
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忽然出現在他的身前,噼噼啪啪幾聲,只將王福打的滿口吐血。
後面的夥計直接嚇傻了,立即飛奔報給了王氏。
什麼?
那個賤種還是那麼囂張!
王氏頓時火冒三丈,她一揮衣袖道:「弟弟,你都看到了。不是姐姐容不下這個賤種,是這個賤種實在是無法無天。」
她身旁站著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看面相跟王氏有些相像,正是王氏的嫡親兄弟王玉璋。
這一次王氏為了對付蘇則,特意請了王家的人來助陣,目的就是向蘇修施壓。
王玉璋是王氏的胞弟,心中自然是想著乃姊的,聞言頓時大怒道:「我早就聽說這個蘇則目無尊上,今日一見果然如此,王管家何罪之有,居然被這個小賊毆打重傷。姐姐你放心,這一次說什麼咱們也不能善罷甘休,我到要看看蘇家還能偏袒這個小賊到什麼時候?嘿嘿,崑山王氏也不是誰都能夠欺凌的。」
他這次來就是替王氏撐腰的,所以句句話直指蘇修。
崑山王氏聲勢顯赫,名聲地位還要在上元縣蘇家之上。
「舅舅,你有所不知,這個蘇則在蘇家飛揚跋扈目無尊長慣了,他連我這嫡親兄長都打過呢?」
一旁的蘇宏急忙道。
「當真是無法無天了?」
王玉璋哼了一聲,對身邊的人說道:「諸位也都看到了,這個蘇則太過分了,待會還請諸位做個見證。」
這一次王氏為了對付蘇則,不光請了她自家兄弟,還帶著上元縣和崑山的幾名有名望的人。
請這些人過來,王氏是打算讓他們做個見證,免得蘇修再偏袒蘇則。
這一次說什麼,王氏也要讓蘇則萬劫不復。
於是乎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殺進了蘇則住的後院。
剛一進來,就看到了房間外橫七豎八躺著的下人。
為首的正是王福,此刻他的臉上已經是血肉模糊了。
好狠心的賤種!
王氏險些氣炸了肺,這是蘇則第二次將她的臉面踩在的上。
混蛋!
她大怒道:「左右給我一把火燒了這個賤種的狗窩。」
此刻她已經被氣糊塗了,哪裡還顧得上什麼誥命不誥命的。
且慢!
王玉璋急忙制止他姐姐,這可是個昏招啊。
就算你是誥命夫人也不能燒人家房子啊,再說這此蘇則目無王法,居然敢托大不來拜見誥命夫人還動手毆打僕人,已經是犯了大不敬的罪名了。
就憑這一條,就能定蘇則的罪名。
有理有據有人證,就算蘇修來了,他也說不出來什麼。
這麼好的機會,千萬不能出昏招啊!
想到這裡王玉璋咳嗽了一聲,道:「諸位也都看到了,蘇則這是目無禮法,是大不敬之罪名。」
眾人紛紛點頭。
按照禮儀來說,王氏是誥命、王玉璋和蘇宏也是有功名的人,蘇則不過是個白丁,理應前來拜見才是。
可是這廝不僅不來拜見,還將派去傳喚的人打傷了,這的確有些逾禮了。
蘇宏深吸了口氣,大聲道:「蘇則,誥命夫人在此,還不出來拜見?」
他連呼了三聲,裡面絲毫沒有任何動靜。
王氏哼了一聲,道:「宏兒,你進去,你是有功名的人,他不敢動手的。」
其實她心中巴不得蘇則動手呢,這樣一來毆打舉人老爺,更加坐實了蘇則的罪名。
蘇宏心中一顫,對著蘇則他十分的忌憚,可是母親的話有不敢不從,只得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他剛走進去,眾人立即聽到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
少傾,一個身子又被丟了出來,翻滾了幾下昏迷過去,正是蘇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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