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聚散（五）

    王老爺氣的不行，下人跟自己說，王浩下午買了宅子。看樣子，王浩不是隨便說說，真的已經在行動起來。派管家當下就去找王浩，讓他趕緊回府一趟，要不然日後都不要回來了。晏雲暖最後還是去見了晏雲春，「小九，你來了，別站著，趕緊坐下。」

    「大姐，我不礙事，對了，大姐，你的身子怎麼樣，今日好些沒？」有如此關心自己的弟弟，晏雲春豈會不舒服。「小九，大姐今日好多了，我住在這裡，給你添麻煩了，真不好意思，小九，過些日子我就離開。」晏雲春不想打擾晏雲暖學習，只是這話確實讓晏雲暖生氣：「大姐，你要這樣說的話，那我就真的不高興，我們是親姐弟，為什麼跟我那麼見外。什麼麻煩不麻煩，弟弟照顧姐姐，天經地義，有什麼不可以，誰要是敢在大姐面前亂嚼舌根，看我不撕爛她的嘴。」

    兇狠的模樣不由讓晏雲春笑出聲，「好小九，都是大姐的錯，別生氣，別生氣。」晏雲暖生氣的樣子真嚇人，晏雲春連忙安慰他。「大姐，你知道就好，日後再說這樣的話，我就真的跟你生氣了。」晏雲春鬆口氣，好在這一次沒生氣。晏雲暖在猶豫到底怎麼跟晏雲春開口提起王浩，李氏還指望自己幫忙勸晏雲春。

    老祖宗派人在大廳等候李氏，見到李氏一回來，就迎上來：「夫人，老祖宗請您去她院子一趟。」花姨娘現在在院子閉門思過，不會鬧出什麼么蛾子。況且李氏已經對花姨娘下手，花姨娘想折騰也不行。俗話說的好，先下手為強，李氏不能再眼睜睜的看著花姨娘欺負自己的兒女。

    老祖宗抬起頭：「李氏，你現在好大的膽子，隨便就把春兒接到小九的私塾去，小九去私塾到底做什麼去了？就不用上學了？」才兩日的功夫就傳到老祖宗的耳朵里，已經吩咐過身邊的丫鬟不許泄露出去。現在老祖宗從何得知，李氏不想去猜測，只是微微一笑：「母親，下人都還在呢？」

    在提醒老祖宗，老祖宗揮揮手，下人都識趣的離開。李氏坐在老祖宗的身邊，握住老祖宗的手，「母親，我知道您一時之間不能接受，只是現在春兒在王府受劉氏的欺負，沒辦法才自請下堂。」從鼻孔中哼了一聲：「李氏，你說這話心裡不覺得瘮得慌嗎？劉氏能欺負到春兒嗎？

    平日王浩對春兒多好，怎麼會讓劉氏欺負她。你就是不往自己女兒身上找毛病，你說春兒都嫁去王府多少年了，十年了吧！她給王浩生過一個孩子沒有，就算女兒也行，有嗎？沒有，你說做婆母的能不心裡有些意見嗎？那你說怎麼辦，日子還不是一樣過下去，難道你希望春兒真的離開王府？」

    不願意見到李氏，跟李氏多言語什麼，親姑姑對自己也不過如此。李氏還能對她有什麼期待，目光柔和：「母親，我的話已經說了，春兒是受劉氏欺負，才離開王府。並不代表春兒跟王浩會分開，母親，春兒不會給晏府帶來麻煩，還請母親放心。」

    老祖宗被李氏氣的臉色蒼白，伸出手指著李氏：「當初我就不應該讓東南娶你進門，你現在就知道氣我。」兩人僵持不下，誰也不讓誰。李氏不能再讓下去，要不然晏雲暖的親事，恐怕都輪不到自己插手。「對了，母親，您不是想知道為什么妹妹沒有回府嗎？」

    晏東月沒回府，李氏怎麼會知曉。老祖宗緊盯李氏：「你到底想說什麼？」「母親，也許你還不知道，妹妹現在恐怕不比春兒好多少。」不再透露，讓老祖宗自己派人去查，這樣老祖宗就會轉移視線，不再盯著李氏。可以讓李氏休息片刻，喘喘氣，想想晏雲春和王浩到底該怎麼辦？

    不能給了王浩承諾，不完成。晏雲暖最後還是沒說的出口，第二天王浩一大早就跑到私塾，晏雲暖去上學，讓田文在門口守著晏雲春。「田文，你讓我進去看看春兒？」田文知道王浩對晏雲春特別好，可是沒辦法，晏雲暖交代過，任何人不能進屋。

    只能硬著頭皮：「對不起，九公子吩咐過了，您還是等九公子回來。」王浩現在一刻也等不了，就想見到晏雲春，好好跟她解釋。「田文，你們九公子什麼才能回來，我店鋪還有不少事等著我，我就去跟春兒說幾句話就出來，很快。田文，你就通融一下，讓我進去。」

    一定要纏著田文，要是田武在的話，肯定義正言辭的拒絕。田文有些不忍心看到王浩這樣低聲下氣的求自己。低著頭：「那好吧！只是你要趕緊出來，可別讓九公子看到。」否則又要挨晏雲暖的罵不可，王浩激動的連連點頭，還從衣袖掏出一袋銀子遞給田文。

    田文當下就板著臉：「你要是想進去見大姑奶奶，就把錢收回。」基於平日王浩對晏雲春的疼愛才會網開一面，讓他進去，要是用錢財賄賂田文，那可不行。王浩訕訕的笑著賠不是，轉身進去關上門。走到晏雲春的床前，躡手躡腳，不敢激動晏雲春。晏雲春躺在床上，臉色不太好，王浩心疼的坐在床邊，輕輕的握住晏雲春的手。

    晏雲春用完早膳，就犯困入睡。意識到有人在屋裡，睜開眼，沒想到是王浩，當下變臉甩開王浩的手：「誰讓你進來的，出去？」聲音不是很大，所以外面的田文聽得不是很清楚，猜測也許王浩才見到晏雲春，激動而已。王浩生怕田文聽到晏雲春的喊叫會衝進來。

    迅的站起身解釋：「春兒，你別這樣，我就是想來看看你。」一雙手無處安放，晏雲春瞥了一眼：「那現在你也看到我了，你可以走了。」戒備的目光讓王浩心裡一緊，劉氏對晏雲春的傷害太深，自己根本沒感覺。所以才慢慢的讓晏雲春傷透心，現在被劉氏逼著自請下堂，王浩現在就非常後悔自己要去見外祖母，應該提前跟晏雲春說一聲。

    或者派人跟晏雲春說一聲，也不會讓晏雲春被劉氏逼著。王浩如今只能盡力想辦法彌補晏雲春，「春兒，你別這樣，我們是夫妻，都是我錯了。我錯了，春兒，我改正，你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王浩苦苦哀求晏雲春，晏雲春搖搖頭：「王浩，我們已經不是夫妻，難道我的下堂書母親沒有交給你？不可能，母親肯定巴不得我離開王府，不要再說了，我們已經回不到過去，不要逼我。」

    晏雲春冷淡的目光更加讓王浩心酸，晏雲春必定心寒，都是被自己給逼的，沒辦法，王浩只能告訴晏雲春，現在他已經搬出王府，「春兒，你跟我回去，我們兩個人單獨住在外面，跟王府沒有任何關係。母親不會在找你麻煩，至於孩子，你就跟別擔心，我已經讓人去找哪戶人家不要孩子，我們就收養他們，好不好？」

    王浩給晏雲春描繪一幅美麗的藍圖，換做之前的晏雲春肯定會衝上去緊緊抱著王浩。但是如今，晏雲春的手撫摸還為隆起的小腹，一定要堅持，不能給王浩半點希望。「王浩，我們之間已經結束，我希望你就別再逼我，好不好？別讓我恨你！」

    不覺得有必要分開，「春兒，我知道你有心結，你跟我回去，我們慢慢打開，你別忙著拒絕我，就好了。春兒，我什麼都不求，只求你不要趕我走。我們之間為什麼會這樣的地步，你為什麼不願意跟我回去，還有什麼顧忌，你跟我說出來，我們一起來解決，要是你不說的話，我什麼都不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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