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有寨天岩

    午夜，北漠區域，月亮正圓，無盡的月輝撒滿大地，把這片世界染成銀色。

    一陣狂風吹過，風沙四起，枯草滿天，被卷向北方。狂風中有巨型的異鳥飛過，用它那敏銳的目光搜尋著地上的獵物。

    嗖的一聲，一條半米粗的大蛇被它叼到空中，而後又殘忍地扔到地上。一節節蛇軀盡數被吞沒。它又開始了尋找新的獵物。

    狂風不止，到了後半夜，地上逐漸出現了許多覓食的巨型生物。一條凶戾的蜈蚣「嗙」的一聲倒在地上，在它的頭上是一團銀色的東西。那是一隻微不足道的蠍子，有著銀色的外殼，外表精美卻有著致命的毒素。地下的砂石突然下線，蜈蚣和蠍子全都被一隻體型碩大的沙蟲吃掉。

    各種兇殘的生物好似有了默契，全都在半夜出來覓食，這是它們之間的一場較量，這場爭鬥決定了它們能不能在明晚繼續狩獵。

    較量持續到了黎明，它們又各自散去，隱沒在地穴之中。

    北漠南部多石林，草木較之於北端更加青蔥茂綠，不再顯得那麼枯黃衰敗。這裡有著許許多多不大的小寨子，它們都處在石林中以此擋避風沙的侵襲。

    天岩寨，一個並不起眼的小村寨，因其位於一塊天外巨石之上而被稱作天岩寨。它位於石林的一角，一百來號人在這裡居住，他們以放牧為生，到了適當的日子也會外出狩獵。

    又是一個晴空萬里的日子，太陽初升，雲霄漫天，草木間的露水還未散去，天岩寨的人們已經開始陸陸續續準備箭弩、長弓。為了準備這個月的食物，他們要在這幾天裡外出狩獵，直至傍晚，才會回歸。

    「早點回來，千萬不要往北走得太遠。」

    一個衣著單薄，只靠幾張獸皮遮蔽軀體的女人囑託著自己的男人。她皮膚黝黑，但卻精幹無比，隨手將腳下的柴火搬起。

    那一個個精壯的男人們，背著箭孥，提著長弓，駕著戰馬，朝北部駛去。他們手臂上塗著古老的圖騰，那是老族長一大早起來給他們塗抹的，那圖騰保佑著他們平安歸來。

    「哎，又是一個不知凶吉的日子。」老族長自顧自嘆息了一聲，朝著一個少年走去。

    這是一個清秀的少年，約莫十五六歲。臉上沒有多餘的瑕疵，並不英武，卻有著一股從容的氣魄。除了他身上的獸皮和他有一些不協調之外，沒有一些特別的地方。

    「年輕人，最近過得還習慣吧，北漠的生活你應該很難適應。」老族長走到那個少年跟前，詢問到。

    「老族長，謝謝你，能夠在這裡生活已經很好了。」少年恭敬地向老族長回復。

    「你現在記起來自己來自哪裡了嗎？」老族長繼續詢問。

    「還沒想起來，只有一些模糊的記憶片段，太過久遠，就像過了多少萬年一般。」少年回復。

    「那好吧，沒事的時候可以去那巨石邊的石林轉悠一下，畢竟我們是在那裡發現你的。」

    兩個月前，天岩村發生了一場大巨變。天岩村原本是建在一塊巨石之上。整個村子所占據的面積不到石頭的五分之一。那天夜裡，晴空無雲，天空中卻有一道道閃電劈下，周邊的石林都被劈得殘缺不全。

    那巨石有一半在雷光中消失不見，當天夜裡，天岩寨的人們全都跑到了北部避難，等到第二天一早回到寨子，而後前去觀望，發現了那個少年，赤身裸體，有一口氣，就把他救了下來。

    然而那名少年，也不知自己的來自何方，頭腦中只有一些零碎的記憶片段。

    那是一個絕美的女子，立身湖邊，在向他招手，他努力去探尋她的面貌，卻是一片空白。另一個畫面則是他胸前插了一支長矛，鮮血汩汩，渾身的精氣流失於天地之間。隨後就是一片黑暗，幾乎失去了知覺，此刻伴隨著有一道女聲在呼喚他「吳天，任世間滄海桑天，輪迴盡頭，等你歸來。」

    每當他努力回想那些片段，想要看清更多的時候，卻什麼都想不到，總有一股莫名的悲痛占據著他的內心。

    「或許那個女子在等我吧。」少年思忖著說到，「可是她現在又在何方呢。」

    少年一路自言自語向著石林走去。

    他來到了自己被發現的地方，這是石林的中心，他的輪廓被印在了地上，旁邊高聳的狹長型石頭胡亂地倒著。有一些被雷劈裂的石頭碎成了兩塊，已經被人安放回原來的位置。

    少年觀察著這片地帶，除了一些被劈開的和沒被劈開的石頭，再無其他。他圍繞著這些石頭觀察觀察起來，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

    隨後他默默地記下了那些被劈裂的石頭的位置，拿起一截小石子在地上標記起來。

    花費了好長時間，他才標記好。定睛一看，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無非是一個個標記點為繞著中心向外延展。最中間一圈三個，第二圈九個，第三圈數十個。

    少年數著無趣，又開始回憶起那些記憶片段起來，然而他一直一無所獲，還徒增了幾分傷感。

    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黃昏。

    「咕嚕」少年的肚子叫了一聲，四下無人，他還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清晨吃過早飯，過了這麼長時間，也應吃飯了。

    一大隊男人騎著馬匹，從北部回來，他們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打到了獵物。或狍子、或野羊、或野兔，種類繁多。

    「有人受傷沒有！」站在寨口的女人們急切地詢問著。

    「沒有叻，大夥們都小有收穫。」一群男人咧嘴大笑，開心得像群孩子。

    「那就好那就好。」那群女人不約而同地說到。

    「嘿，大夥們，開飯了。」帳篷里傳來了一聲呼喚。

    一頭頭香噴噴的獵物被抬了出來，它們已經被提前炙烤了好久，撒上了一些簡陋的調料。那是女人們在擔驚受怕中為自己的男人們做的晚飯。

    簡單的晚餐開始了，天岩寨的人們開始大快朵頤起來，一些粗製的奶酒也被盛了出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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