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語言不通的悲哀

    大火在夜風的吹拂下獵獵作響，偶爾噼啪一聲，炸出一朵火花。

    許南風屏息傾聽，並沒有發現任何響動。

    身後，一個身影漸漸從地面上升起，伸出雙手，背後的影子在火光的跳躍下不停晃動。

    「後面！」陰陽子突然提醒道。

    許南風側身，下意識地反手擊去。

    如同拳頭砸中麵團一般的感覺，甚至拽著他的手，不斷陷下去。

    被打中的白色生物一雙眼睛圓溜得跟黑豆似的，其間有些錯愕，仿佛想不到自己的動作會被一個可能剛會走路的孩子看穿。

    白絕！

    許南風看清面前這白色生物，也有些發懵，這傢伙怎麼來了？

    白絕遁地的能力很強，在地下潛行時，幾乎不會被人發現，或許戰鬥力不怎麼樣，但打探消息絕對是一把好手。

    不，相對於他現在的小屁孩身體而言，白絕戰鬥力也算厲害了，絕對能打他二十個，歇口氣還能再打二十個！

    關鍵是這貨的身份……

    明亮的火光中，兩人大眼瞪小眼，相對無言。

    最終，白絕還是沉不住氣了，怪聲怪氣道，「啊咧，你果然不一般，居然能這麼快發現我的行動，這份敏銳已經可以跟上忍相比了，不過這力量還是太弱了啊，不過……你是誰？」

    許南風一臉懵逼，他前世在孤兒院裡是學過一些課程，但零零碎碎的，最多到初三為止，就更別提日語了。

    唯一知道的幾句話，還是看動漫學會的……

    正不解之時，陰陽子突然道，「東瀛話？」

    許南風點頭，「是……」

    現在輪到白絕一臉懵逼了，這個『shi』音是什麼意思？名字？那他點頭幹什麼？

    「用意識和我溝通就可以了，」陰陽子語氣里有些無奈，「我寄存在古籍里，而古籍又融入了你的識海，你能聽到我說話也只是我的意識波動而已。」

    「老師，那先麻煩你幫我當一段時間的翻譯官吧，」許南風心裡默念道，「以後也要麻煩你教我日語……就是東瀛話，這個世界我並不是完全陌生，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裡的人應該都只說東瀛話。」

    教陰陽術之前先教語言，這……沒毛病！

    陰陽子壓下心裡怪異的感覺，「沒問題，天生所生，萬物之靈，你學習能力不會弱，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學會了，他剛才說的是……」

    聽陰陽子說了一遍，許南風才算瞭然，可白絕的問題很抽象啊，什麼叫他是誰？

    沒等許南風說話，白絕自顧自地嘀咕，「難道是從天上掉下來，摔壞了腦子？」

    說完，仔細觀察著許南風的神色，可惜許南風那邊翻譯需要時間，還是一臉茫然的神色。

    試探無果，白絕不甘心繼續問道，「你記不記得你從哪裡來？」

    許南風：「……」

    「你叫什麼名字？」

    許南風：「……」

    「你為什麼會從天而降，又從石頭裡出來？」得不到許南風的回應，白絕似是猶豫了一會兒，快速包裹了許南風的身體，「算了，先帶你回去再說，看看斑有沒有興趣……」

    泥煤哦！不知道翻譯需要時間嗎，問那麼快讓他怎麼回答？許南風徹底無語。

    這語言不通的悲劇！

    不過，他心裡也暗自驚訝，白絕居然看到他從石頭裡出來？

    腦海中，陰陽子似乎感應到他的疑惑，傳來一個畫面。

    著火的隕石從天而降，砸死幾個人以及毀壞一個小鎮後，唯一沒有被大火吞噬的中央處，某個光溜溜的小屁孩睡在碎石間，火焰和碎石仿佛避讓著他，將他周圍留出一片空白……看著倒有幾分看動漫的感覺，許南風也知道他是怎麼來到這世界了。

    顧不得考慮那幾個被砸死的倒霉鬼，許南風胃一陣抽抽，想起自己從石頭裡蹦出來，總是不知不覺地想起某隻猴子！

    「那麼，白絕懷疑我是大筒木一族的人？從天而降，確實有大筒木一族的特色，不過外貌不同，可以確定我是黑頭髮黑眼睛的長相，估計這也是黑絕白絕沒直接宰了我的原因……不過他們肯定知道我不是普通孩子了，還有，帶我去見宇智波斑的事……」許南風心裡嘆了口氣，不管是敵是友，憑他現在的力量，也沒辦法反抗。

    終究是看個人實力的世界啊……

    碎石間，等白絕帶許南風離開後，一道黑影慢慢浮現，看著許南風原本待的地方，若有所思，「看外貌不像是大筒木一族的人，剛才他似乎在嘀嘀咕咕，卻不知道在說什麼，是個異類啊，還是先通知宇智波斑一聲吧，這小鬼似乎不一般，如果可以……」

    ……

    黑暗中的時間似乎要漫長一些，許南風跟陰陽子溝通了一下，如果等會兒宇智波斑說出有殺意的話，那麼不用一句句翻譯，直接提示他有危險就行了。

    雖說他覺得白絕輕輕鬆鬆就能拍死他，但雞死也要蹬蹬腿，他從來都不是放棄反抗、直接等死的人……

    清新的空氣再臨，許南風急呼兩口氣，憋悶的感覺才消失一些，抬頭看去，眼前的黑暗已然不見，白絕也緩緩從他身體上剝落，在旁邊化為人形。

    寬敞幽暗的石洞裡，樹枝樣的物體垂下，組成一把長椅的同時，也有幾根粗壯的樹枝鏈接著一個白髮蒼蒼、面容枯槁的老人的後背。

    老人坐在椅子上，一襲黑袍下雙手瘦若干柴，扶著一把黑色長柄鐮刀，哪怕已入暮年，一雙猩紅的寫輪眼也頗帶威嚴，看過來時，似乎有種無形又強大的氣勢朝許南風壓來。

    「歡迎來到地獄。」

    許南風聽到了陰陽子的翻譯，卻依舊眼也不眨地看著眼前的人。

    宇智波斑……

    或許是他更願意接受，那個桀驁又張揚地抱臂站在戰場之巔、與宿敵遙遙對峙的宇智波斑。

    也或許是他明白那種眼睜睜看著自己生機流逝，感覺著身體如綠葉枯萎、腐朽的無奈和黯然。

    親眼看到這個曾經站在忍界巔峰、被稱為『傳說中的忍者之一』的男人變成這樣，許南風心情不太好。

    「斑，他似乎聽不懂我們的話，也可能是個啞巴，」白絕在一旁提醒，「哦，不對，他之前說了一個字，不過我不太懂是什麼意思，可能是個孩子心智的小鬼，也可能是出了意外變傻了，不過絕對是個異類……」

    「原來如此，異類嗎……」宇智波斑與許南風對視，微微皺眉片刻，隨即舒展開，「有意思，他那眼神是憐憫嗎，不，還有別的……」

    宇智波斑沉默片刻，「讓他留下來吧，雖然他不是我宇智波一族，沒有寫輪眼，無法成為我的接班人，但是他說不定能幫忙做一些事……絕，我的時間不多了。」

    「是，是，還真是找了個麻煩啊，」白絕抱怨著，直接抱起許南風，「我看看，先要給你準備休息的床，不對不對，是先教你說話……」

    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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