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燈

2 屠龍


    姜月遲最近總是心不在焉,上課也是。米蘭達有些擔心,午飯的時候問她是不是碰到什麼麻煩事了。

    她說:「愛麗絲,你說出來,或許我們可以一起解決。」

    姜月遲將咖喱里的土豆挑出來:「隔壁住了幾個討人厭的鄰居,我想搬家,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房子。」

    米蘭達塌下肩,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就幫不上忙了。

    她一直和父母同住,對租房一無所知。

    「不過學校附近有很多房子,你可以去問問隔壁班的蘇珊,據說她前段時間剛在附近租了一棟別墅。」

    姜月遲為難地搖頭,太貴了。

    哪怕她手上還有費利克斯給她的那張卡,她也不敢隨便動裡面的錢。

    她的憂心一直持續到下午,費利克斯的電話打過來。

    他的聲音有些低沉沙啞,聽上去似乎極度疲憊:「下課了嗎?」

    她將手機夾在頭和肩膀中間,空出手來收拾書包:「剛下課,今天需要我去你那邊嗎?」

    姜月遲非常自覺,不需要他主動說出。

    「不用。」她聽見椅子挪動的聲音,大約是他站了起來,「我過去。」

    自從上次之後,姜月遲和他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過了。

    他將工作和欲望分的很開。

    身體上的撫慰只是無聊的消遣之一,工作能填平他的所有空虛。

    姜月遲非常有自知之明,他這樣的人,一萬條鋼索也拴不住,更何況是女人。

    哪怕是一萬個她,也比不上大盤上滾動的任何一個數字對他的吸引大。

    費利克斯是個不折不扣的野心家。他的野心足以填滿整個華爾街。

    他這段時間肯定很忙,忙著讓華爾街的人跳樓。

    對沖基金就是這樣,賭贏了揚名立萬,賭輸了家破人亡。

    費利克斯不會輸。

    所以輸的只能是別人了,跳樓的也只能是別人。

    姜月遲認為,哪怕別人不跳,他也會一腳將對方給踹下去。

    她回去的時候,看見了被踢到一旁的垃圾袋。她猜想費利克斯已經來了。

    她從包里取出鑰匙,將門打開。

    果然,在她那個容納不了第三個人的小單間裡,他躺在床上。身上的襯衫有些凌亂。

    他每次來她這兒都會睡覺。姜月遲甚至懷疑她這兒是不是比較方便入睡。

    她的床對他來說短了點,所以他將腿搭在了沙發上。

    黑色總讓人聯想到欲望,他此時的黑色西褲更是讓姜月遲挪不開眼。

    這一切還是得歸罪於他的腿太長了。襯衫哪怕再凌亂,下擺還是一絲不苟的收束進了褲腰。

    給她一百個膽子也不敢上手摸他的屁股。

    雖然行魚水之歡的時候,她沒少趁機占他的便宜。

    真的很性感,健碩的臀大肌在用力衝刺時會收緊。滾燙堅硬的像一塊扔進火里炙烤的石頭。

    沒看過他裸體的人,都會認為他是個清心寡欲的禁慾男。因為他長了一張矜貴冷漠的臉。

    他穿上衣服和不穿衣服,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氣質。

    姜月遲將燈開了,又去廚房燒了一壺熱水。

    然後取下圍裙系在腰上,冰箱裡有她前幾天去超市買的蔬菜。

    她將青菜洗淨,切除底端最硬的地方。又給西紅柿剝皮,切塊備用。


    掛麵只剩最後一點了,她全部放進燒開的鍋里。

    她做的是西紅柿青菜雞蛋面,家裡的食材只夠做這些。

    做好之後她才過去喊他:「盛傲。」

    她從來沒有這些避諱和體貼,別人睡著了就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等待。

    等對方睡醒。

    她覺得沒什麼必要。等他睡醒了,面就涼了坨了。

    男人眉頭微皺,眼底有熬夜後的淡青色,冷硬的眉骨在柔和燈光下都顯得格外凌厲。下巴壓在她的枕頭上,頭髮和他的襯衫一樣凌亂。

    他睜開眼,抬手揉了揉眉心,從床上坐起來。

    「很累嗎?」

    她伸手去摸他的臉,十分貼心的問道:「要靠在我肩上再睡一會兒嗎?」

    「不用。」他只緩了幾秒鐘,就迅速從困頓中抽離。

    低頭看了眼襯衫的褶皺,眉頭皺起的痕跡加深。

    他的完美主義驅使他脫掉了襯衫。

    姜月遲看他進了浴室。

    這人的潔癖十分嚴重,有空就會洗澡。

    據說之前還影響到了心理,後來在中西醫的各方干預下才稍微有點好轉。

    他出來的時候,姜月遲已經將面端了出來。

    一張小桌子,周圍放了兩把椅子。讓逼仄的空間更顯擁擠。

    費利克斯出來時只穿了條褲子,上身是裸著的,肌肉線條精悍漂亮。

    見他拿著毛巾擦拭濕發,姜月遲說有吹風筒。

    他眼也沒抬,語氣漫不經心,帶著嘲弄:「你不覺得嗎,這種來歷不明的東西都有一股難聞的腐臭味。」

    姜月遲覺得自己的心臟被刺了一箭。

    他在拐彎抹角的諷刺她總是買這種不知道轉了幾手的東西。

    即使她一直辯解,這種東西叫中古,是有人專門收藏的。

    「你怎麼確定這個吹風筒沒有給死人吹過頭髮?」他譏笑著開口。

    姜月遲放下筷子去捂耳朵。

    「拜託了,不要說這種嚇人的話,我晚上還要和這個吹風筒待在同一個房間。」

    他低下頭吃麵,唇角若隱若現的揚起一起弧線。

    幸好話題暫停,不然以姜月遲的膽子,她今晚真的會開著燈聽一晚上的相聲。

    面吃完後,費利克斯開了窗戶抽菸,姜月遲則在廚房洗碗。

    他偶爾會往廚房看一眼。

    說是廚房,不過就是一個窄小的過道,用帘子隔開。

    她的身影在簾後忽隱忽現。

    大約是因為燈是暖黃色的,逼仄的房子顯得擁擠,伴隨著水流聲,竟然有幾分家的味道。

    姜月遲出來的時候看到費利克斯將自己的電腦放在腿上,手指正滑動觸摸板。

    他佩戴的金絲邊眼睛,鏡片折射出屏幕上的內容。

    是她的論文。

    費利克斯對她有一種強硬的占有欲,所以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檢查她的手機和電腦。

    姜月遲表示理解,像他這種傲慢的人,是不可能有人人平等的概念的。更是休想他會尊重自己的隱私。

    她有些忐忑:「你覺得我的論文怎麼樣?」

    「這是論文?」他將電腦合上,隨手放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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