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入宮

    天色未亮，楊府的便是一派燈火通明的景象了，楊家父子今日入宮見駕，對於下人們來說，這只不過是他們的日常罷了，朝會說來就是皇帝大臣見面的地方，對於有的官員來說，這裡是唯一可以與皇帝產生交集的地方，在很多普通人心中，朝會嚴肅且緊張，對於帝國來說，每一位繼任者都不會無緣無故的殺害大臣，立朝以來，還未聽說朝堂上見過血。

    朝會大殿裡從一開始的冷清，變得熱鬧，各個官員互相打招呼問好，然後站到了自己的位置，直到這幫人完全安靜下來，皇帝陛下才姍姍來遲，楊志作為三品官員，本來是有資格站到殿內的，不過他還有一重身份，故而只能在殿外等候，眾人都知道皇帝陛下不喜歡在廢話上花太多的時間，果然，有太監上前喊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楊忠作為文官之首，自然是當仁不讓的站出來道：『啟奏陛下，出使北疆的使者回來了，在殿外等候，陛下您看，是否召見』

    皇帝慵懶的道：「嗯，朕知道楊志回來了，讓他進來吧」

    「謝陛下」

    在殿外的楊志以為要等好長時間才會輪到他，沒想到這麼快，殿內還是他熟悉的模樣，本來有些緊張的楊志，反倒是放鬆下來，這樣的場景再正常不過了，自己似乎把這次之行設想的太嚴重，還是在陛下以及各位朝廷大佬的眼中，北疆之亂不過是一些小事情個，他們把那次敗仗拋之腦後，區區百人小隊被襲擊而已，無關緊要罷了。

    皇帝今天興致不錯，支起身子問道：「楊志啊，你絕說說這次北疆之行的見聞吧」

    「是的，陛下。」楊志便開始了簡述自己的北疆之行，聽到太子殿下以身犯險，皇帝終於坐直了，喃喃道：「這個死孩子，又跑去外面了，讓他去做皇帝就這麼難麼，非常來折磨我這把老骨頭。」底下的大臣們聽了一陣陣無語，心想，這位，算是震古爍今了，所以大臣們一邊聽楊志講述，一邊回憶起某個不良帝王的從前來。

    當今這位，是先皇三子，本來皇位沒他什麼事，加上本朝就沒有奪嫡的先例，所以便放心的做一個逍遙王爺了，沉迷書畫，寄情山水，老二你看不幹了，乾脆跑去名山隱居，先皇仙逝後，老大做了五年的皇帝本來，本來勵精圖治的他，由於身體文弱，加上操勞過度也追隨先皇而去，這下這幫子大臣慌了，老大繼任五年還未有子嗣，只有在兩位王爺身上了，二王爺不知在何方，王府的人說好幾年都沒有回來了，只有書信往來，恰好當今這位剛好為兄長奔喪歸來，竟然還帶回來一個幼兒，矮個裡面把高個，就他了。

    好說歹說，總算帝國是有皇帝了，可這位一切都不關心，所以朝堂氣氛一天比一天差，大臣們都清楚地一點是，這位對太子很放心，放心到太子十來歲就準備讓位了，當時的太子殿下不知道給皇帝說了什麼才讓他堅持下來，總之就一個字，漫不經心。

    聽到楊志說道到北疆已經有一個成型的國家後，所有人脊背上的冷汗都下來了，按照楊志所說，這次去北疆根本沒按以前的套路來，而且楊志也說了，根本沒有提到交戰之事，一切都是太子殿下在主導，還沒有告訴他，皇帝有點惱怒了坐直身子道：「誰給朕一個答覆，北疆的事情我們絲毫不知，你們是幹什麼吃的，從今天起，給朕把四方弄清楚，若吾兒接手這樣的天下，朕就用你們的人頭先行告罪列祖列宗。」

    底下大臣本來就聽說北疆之事很震驚，這可以說是他們的失職，再看看空著的大將軍位置，他已經去東邊平滅海患幾年了，這次皇帝的表現讓他們陌生，多少年了。這是第一次。皇帝陛下為什麼這麼震驚，因為他想著朝廷這樣維持著就好，自己的才能離治理天下還差點，就為兒子好好守幾年就交給他，自己也好去做一些事，現在竟然搞得四邊不寧，這讓他很愧疚，他知道兒子很早就計劃著一些事，他沒有問，只是全力支持，但這樣下去，兩眼一抹黑，他若是將這樣的江山交給兒子，覺得愧疚，也對不起他思念了多年的那個身影。

    朝會逐漸變得嚴肅，皇帝的態度眾人第一次捉摸不定，只聽皇帝道：「楊志，太子說了什麼？」

    楊志恭敬回答道：「太子殿下讓微臣快些回稟朝廷，說自己還有事，先行離開了」

    皇帝道：「即今日起，每日早朝，朕要聽到九邊的消息，還有，朕知道你們在干一些骯髒的事，停下來，朕可以不追究，楊忠。」「老臣在，你和賈惠清兩個把近些年來發生的一些事做個整理，下午來御書房找朕，希望你們坦誠點，明白麼」

    二人齊聲答道：「謹遵陛下法旨」

    皇帝點了點頭，對楊志說：「朕看你在朝廷也有幾年了，去南方歷練一番吧，至於去哪裡，由吏部決定」。大臣心裡都明白，一顆政治新星冉冉升起了。

    楊志躬身道：「微臣定然不會辜負陛下期望」

    皇帝這才放鬆，坐在龍椅上，對下面說道：「朕覺得這中州城擴大這麼些年來，有必要加強一些巡邏防守的力量了，這件事你去辦」指了指站在武將第二位的哪位大將軍，其實說來，本朝重文抑武很久了，在朝野的大將軍們很少有實權，一般也不會給兵權，這次，皇帝這樣做，很明顯與帝國長久以來的風氣不符，這位大將軍名叫南宮适，崛起草莽，是最近幾年從西域靠軍功硬生生提拔上來的，為人低調，上朝時也是盔甲棲身，身上帶著淡淡的殺氣，文臣很不喜歡，在他身邊待的久了，會有極大的不舒服感，所以大家其實很陌生。

    只見他出列應聲道：「是，陛下」聲音像鈍器在摩擦的感覺，加上盔甲葉片之間的相互碰撞，就像一把行走的兵器，皇帝似乎熟悉這個人，並不以為意，道：「這事不急，你先做出個方案來，等太子歸來，你去向他匯報吧」

    南宮适默默退下。

    這時，有人高聲道：「陛下，不可啊，我朝歷來就沒有加強軍力的，況且堂堂中州城，怎可讓那些粗鄙武夫多了起來」

    皇帝停了很久才說：「朕何時說擴充軍力了，朕說的是加強巡邏戒備的，只靠衙役的話有時候未免太過促狹了一些，好了，這事沒商量，今天如果沒有事情的話就退朝吧，朕有些乏了。」

    朝會大殿外，大臣陸陸續續的走出來，一個個神色凝重，匆匆向家裡趕去，風向變了，他們要好好的轉個舵，不然翻了船，那就很可笑，陛下這樣做就意味著太子殿下近幾年有可能登上大寶了，太子殿下可不像當今這位好說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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