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黛染撲進倪寒的懷中,緊緊抱住倪寒。
就在那一瞬間。
倪寒被喬黛染徹底融化了。
倪寒回抱喬黛染,心跳加速。
「你怎麼來了?」喬黛染把倪寒抱得緊緊緊緊的,生怕只是夢。
「我想你了。」倪寒不想隱藏自己的心意。
「你好傻哦。」喬黛染如孩子撒嬌般,在原地跺了好幾下腳——誰說36歲的軀體不能像孩子了?
「你不想見我嗎?」倪寒此問,等同於明知故問了。
「當然想。」
「那你不打算請我進去坐坐?」
雖然倪寒想要繼續擁抱喬黛染,但是他們一直站在大開的門口擁抱似乎不太好。
喬黛染霎時間回過神來,紅了臉。
她鬆開倪寒,羞澀地往後退了一大步。
倪寒馬上就後悔自己的提議了——站在門口就站在門口,就算被人看見又如何?只要能夠抱著喬黛染,就什麼都無所謂了。
喬黛染越發羞澀地垂下眼,低聲說:「進進來吧。」
說完。
喬黛染僵硬地轉身,走向客廳。
倪寒關上門,跟在喬黛染的身後。
喬黛染剛才獨自一人站在陽台,為了看清天上的星月與萬釋府邸的夜燈,她並未打開屋子裡面的燈——所以,倪寒才剛關上門,客廳就變得十分昏暗。
唯獨陽台飄過來的一絲夜色,微微地支撐著整個客廳的照明。
喬黛染的腳步越發猶豫
開燈吧?
似乎有點煞風景。
不開燈吧?
似乎有違禮教
罷了。
反正這個時代不說禮教。
而且。
葉心儀正在樓上的某個房間裡面呼呼大睡也就是說,這個房子還有葉心儀在呢,喬黛染與倪寒不至於是燈火不明地共處一屋。
喬黛染深埋著臉,唯恐倪寒看到她的臉紅如火燒。她在沙發旁邊停下腳步,繼續深埋著臉,低聲說:「請坐吧。」
嗯。
似乎還要有點「待客之道」。
喬黛染接著說:「你要喝點什麼?」她可從來沒有這樣「伺候」過任何人。
「不用了。」
倪寒在沙發坐下。
喬黛染僵硬地繼續站著。
倪寒看向喬黛染,「陪我坐坐,可以嗎?」
「嗯。」
喬黛染從未如此乖巧地點頭,隔著一個人的距離,在倪寒的身旁坐下。
莫名的緊張,不斷地蔓延。
「這麼晚還不睡覺,怕不怕明天不夠精神?」倪寒首先打開話匣子——在過去的歲月里,倪寒從來不是主動說話的那個人。
「沒有關係,我明天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喬黛染的左手揉了揉右手,斜斜看向倪寒,「倒是你。你明天還有一大堆的工作安排」
「我習慣晚睡。」
「嗯」喬黛染想了想,「那個你什麼時候開始動身過來的?」
「收到你第一條信息的時候。」
「就是那條空白的信息?」
「是的。」
「那時候你不是才剛回到家嗎?」
「是的。」倪寒淺淺地笑了笑,「才剛回到家,然後就出來了。」
「辛苦你了。」
「不辛苦。」倪寒想:想見不能見,才辛苦。
「想見不能見,才辛苦。」喬黛染感嘆。
倪寒驚訝地看向喬黛染——她居然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麼?
喬黛染沒有讀懂倪寒眼眸裡面的驚訝,只是向倪寒淡淡一笑。幸福的笑。
倪寒情難自已地伸手,把喬黛染拉進懷中,淺淺地吻上她的唇。原本淺淺的吻,卻在瞬間變得火熱喬黛染忘卻呼吸,本能地環住倪寒的脖子。
忘卻時間。
可能是很久很久。
也可能只是一瞬。
倪寒克制地停下了吻,垂眼,看著在他懷中眼眸閃閃臉龐通紅的喬黛染克制倪寒再一次把喬黛染抱在自己的懷中,仿若抱著易碎娃娃般溫柔地抱著,靜靜地抱著,深深淺淺地呼吸著喬黛染獨特的氣息。
喬黛染在倪寒的懷中,枕著倪寒的胸膛,細聽倪寒重重的心跳聲無論宿命如何,她要倪寒喬黛染的臉驟然燒得更燙了不是那種「要」,是那種要
哎喲!
也不是不「要」,只是還不是時候。
喬黛染在心中對自己說:哎喲!什麼這種「要」那種要的!我到底都在想些什麼齷齪事啊!
耳邊傳來倪寒的低語:「是不是我抱太緊了?」
「不是!」喬黛染心想:絕對不是你的問題,是我自己的問題。想到這裡,喬黛染反過來把倪寒抱得更緊。
「現在」倪寒低低地笑了,「你抱太緊了。」
「啊?」喬黛染趕緊放開倪寒,「對不起。」
「沒必要說對不起。」
倪寒調整姿勢,往後靠著沙發靠背,伸手,輕輕地摟著喬黛染的肩,讓喬黛染枕著他的頸窩。
喬黛染枕著倪寒,一種恰意之感,油然而生。
「我今晚做了一個夢」喬黛染幽幽地說。
「什麼夢?」
「夢裡,『我』要嫁給一個我不愛的男人,然後,『我』又在拜堂之時愛上了另一個不能愛的神。」
「是好夢嗎?」
「是噩夢」
「那就忘了吧。」倪寒淡淡地說:「反正,只是夢。」
「嗯」
喬黛染心想:如果真的「只是夢」,那就再好不過了。唯怕,這一切,不只是夢。
喬黛染問:「你呢?你還經常做夢嗎?」
「沒了。」
「是嗎?」她也很久沒有做夢了,只是,今夜
「嗯。」倪寒輕吻喬黛染的額,「夢中人已在我懷中,無須再借夢寥解相思之苦。」
「你故意學我說話嗎?」
「我這是肺腑之言。」
「你這是油嘴滑舌。」
「我既不油嘴,也不滑舌」倪寒難得調皮,「你剛剛才嘗過,應該知道的。」
「我才不知道。」喬黛染捏了捏倪寒俊朗的臉。
「那再嘗嘗?」
倪寒再一次輕吻喬黛染的唇,雖是點到即止,卻也讓二人再度心跳加速、臉紅耳赤、呼吸困難
唇,是甜的。
一切,都是甜的。
倪寒克制地離開喬黛染的唇,輕摟著喬黛染的肩膀,繼續讓喬黛染枕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