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玄靈之始 第28章 少年眸遠方，水月鏡花芷

    歷練結束。

    接下來的兩日，洛塵都於山內靜心領悟無垠指以及凝水瀾霜這兩部玄技。

    無垠指乃一品上品玄技，凝水柔固，疾風碎擊，可以將水之力些許實體化，遠距離擊中對手，後如柔固之物碎裂般散出玄力，造成傷害。

    而凝水瀾霜，乃二品玄技，凝水成冰，可指點一擊，擊中而冰霜碎裂，其硬度和威力皆更強。同時，此技還可根據使出者的玄力以及領悟程度高低發揮出不同的威力，下抵一品極品玄技，上可達三品下品玄技之威。

    經過兩日的領悟修習，對於無垠指，洛塵自然已經領悟，已可柔固水之力，以多種形態揮擊遠去。

    至於凝水瀾霜，洛塵也已可凝聚出冰霜，但其穩定性和威力還有待提高

    第三日晨時。

    洛塵盤膝泉池邊，引靈玄化，準備玄力恢復全滿後，便行前去東陵城。

    些許時刻過，洛塵眼眸睜開，他手中玄力浮現，手指一緊，半握而下，頓時其手心水之玄力便固化起來。

    接著他再行用力凝聚，那固化的水之力便是慢慢凝固強化成冰霜狀，其晶體透白，內部壓縮著強大的玄力。

    「去！」

    一聲輕語，洛塵指尖彈去，那冰霜便是瞬間隨其意念揮擊而去，直擊遠處大樹。

    啪！

    一聲碎冰，樹幹被穿擊而過，大樹轟然倒下。

    「輔以無垠指，凝水瀾霜的確可以更快地領悟掌握，只是，往後其威力還是得實打實地再行強化先。」目視之，洛塵對此評說道。

    「還有兩日便是東陵選舉了，準備些許，便出發了吧！」

    站起身，洛塵踏步回院，收拾東西。

    「此三日，我交予你的戒律可都記得？」妶曦正聲問出。

    一邊整理東西，洛塵隨聲回道:「師父，您就不要嘮叨了！修行靠自己、勿信他人、凡事謹慎再三。這三點，塵兒都已經牢記於心了。」

    「哼!」

    靈墓之內，乃至前時，你的表現，皆讓我很擔憂，以你那單純的心思，要不是那君未然和水洺軒對你沒有殺意，你早已命隕了！

    想著，妶曦便是些許怒道:「人心險惡，往後你便知道為師的良苦用心了!」

    收拾完行李，洛塵一關院門，目視院落片刻，他便是決然下山而去。

    路過泉池，再行兩里，就是小泉村了。

    村落內，些許平民都在自我忙碌著，樸實無華，不意世外。

    洛塵走至一木屋前，見門開著，他便敲了敲門，道:「村長爺爺!」

    聽聞聲音，屋內，一年邁老者拄著拐杖走了出來。

    看見是洛塵，他鋪滿皺紋的臉上露出微笑，和藹之聲道:「哦！是小塵啊！」

    「有些許時間都沒見到你了，小齡和你水爺爺都還好吧？」

    一邊說著，老者慢步走回屋內：「進來坐吧！」

    洛塵則止步，拒絕道:「村長爺爺，我就不進來了。我來就是想問一下，我算不算是東陵城的人?」

    嗯？

    聞言，老者頓時停住身軀，回過身來，目視著洛塵。

    思考些許，他便輕聲道:「你是要離開這裡了吧？」

    ?

    「村長爺爺，你什麼知道的?」洛塵疑惑出。

    老者沒有回覆，他慢慢走進屋內，而後拿出來一張墨紙，遞給洛塵：「這是你在小泉村的戶籍身份證明。」

    聞言，洛塵接過墨紙，有些發愣。

    老者則沉聲道:「十六年前，你們到此之時，你水爺爺曾交代過我他還說，終有一天，你會由此離去。」

    「水爺爺?」洛塵疑惑，後道:「所以，那時，您便為我們辦好了在此地的戶籍。」

    洛塵言過，老者則否定道:「不是你們，而是你而已!」

    我而已?

    當年，水爺爺就已為我準備好了後路?

    「走吧！」老者回過身，補充道:「往後若是有空，可再回來看看就行！」

    「前日，相國已為國捐軀的消息通達全域，爺爺唯願，你玄道之路上，記行正義之事，如相國這般!」

    說完，老者便走回了屋內，躺身於床榻，眼眸閉起。

    額？

    相國?

    對於老者的舉動，洛塵有些摸不著頭腦。

    「無需浪費時間了！」妶曦言出。

    聞此，洛塵便也不再多問了，只覺應是水爺爺已經有所交代了。

    他收回手中的墨紙，想起小時，自己與小齡來此玩耍，被其他小孩集體欺負時，村長爺爺都會出來為自己和小齡撐腰。

    念及此，洛塵不禁抬眸，目視至床榻上的年邁老者，他卻已是睡去。

    從水瀾戒中拿出兩大沓銀幣，放置床腳，洛塵輕聲道：「村長爺爺，我、小齡和水爺爺都走了，往後，我們會再回來看你們的!」

    說完，洛塵便轉身離去了。

    良久，老者睜開眼眸，目視至床腳的大批銀幣，他心中迴響著十六年前，那揮手間便是驚濤駭浪的男子，也就是水驚濤說過的話：「以他之名，可保你小泉村永世安寧!」

    念至此，老者便目色堅定。

    多年來，東陵城引靈入玄儀式，我小泉村皆無一人有入玄的資質往後，惟願小塵你能光耀此村一把即可!

    一路上，洛塵輕步遊走，內心期待著。

    「師父，這一出來，我就是真正獨走玄道了，塵兒很期待！」

    獨走？

    我不是人嗎？

    妶曦內心苦笑。

    而後，她忽然心神一沉，不由得念道：「也不知，若是無我，他能否獨走到那般高度？」

    念及洛塵，妶曦心神驟然一緊。

    此之一出山，他的長路，便算是正式開始了。

    然而，未出山之前，他的氣運卻已是那般高，無論是冰小齡、水驚濤，還是那雪寒宮女子，以及靈墓內的水靈珠、君未然，乃至水洺軒，都不應是他這僅僅入玄境的階段可接觸到的。

    氣運過大，因果亦大，以他那單純微弱的心機，不知是福是禍？

    念到此，金玉內，妶曦便自我輕語：「我是否應該為他一算往後的命途呢？」

    可若是如此，我恐會再行陷入沉睡。

    但是，在這弱肉強食、充滿危險的玄道上，人心險惡，他獨自一人，又是提前這般的氣運，如同行走在薄冰之上，稍有不慎，就可能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不行！

    他絕不能有事，我亦絕不可讓這種事情發生。

    然而，以我如今之力，卻又能為他抵擋多少的危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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