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回家

    寧知墨結束通話，帶著知白下到底層，登上了停在那裡的另一個飛行器。飛行器平穩起飛，知白這時才敢說話。

    「你，我們不用報警嗎？」

    寧知墨回頭看著她，知白的神情還算平和，但是臉色蒼白，額頭還有細汗，精神疲倦。寧知墨的目光中神思難辨，「警察對我們不會有幫助。」

    「他們是衝著我來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知白覺得不會那麼巧，自己剛出院就遭遇這種情況。

    「是……」「砰——」只見後面樓上一個房間冒出火光，顯然是什麼爆炸了。知白，「……是我們本來的住處嗎？」

    寧知墨臉色沉沉，「換個地方。」

    「他們和我有什麼仇？」知白實在想不出來，「我以前得罪過他們？我……幹什麼了？」記不起來，知白暗想，難道自己是什麼心狠手辣的主，和人結下了這種一出手就要殺人滅家的深仇大恨？

    寧知墨的臉色輕鬆了一點，「你以為你幹什麼了？碰上了一群瘋狗而已。」

    知白舒了一口氣，沒幹什麼就好。要真是自己害人在先，無論是對所害之人，還是被自己牽連的寧知墨，自己都會內疚。不過瘋狗這個稱謂——，如果真是這樣，也很麻煩。「瘋狗，那只能不死不休了嗎？」她嘆息。

    寧知墨看了她一眼，「我會處理。你……先休息。一會就到地方。」

    雖然連驚帶嚇，知白本就虛弱的身體很疲憊，但是面對這樣身臨其境的危險，要入睡也不容易，不如把事情搞清楚。「我是怎麼惹上這群『瘋狗』的？或者說，『瘋狗』是為什麼盯上我的？」

    「記得老頭子嗎？他是個大人物。」寧知墨的臉上現出一絲譏諷。

    「我爸爸做事觸犯了那些人？」知白猜測，「他對他們做了什麼？」

    「沒有。」寧知墨看著知白，目光深沉，「老頭子對他們什麼也沒幹。」

    這世上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愛，也難得無根無源的恨。「難道是他們想讓老頭子幹什麼，老……爸爸拒絕了？」發現自己要被寧知墨帶偏了，連對爸爸的稱呼都和他一樣了。

    寧知墨大概也聽出來了，他居然嘴角上翹，露出了見面以來首次微笑，「他們還沒資格要求老頭子幹什麼？或者，——就是想讓老頭子什麼也別干。」

    「那是政敵嗎？想讓老頭子讓位子？」知白髮覺又被帶偏了，乾脆也叫老頭子了。「老頭子是什麼人哪？」

    「這個國家裡一個巴掌數得著的，號稱是高級僕人的那種。」寧知墨揶揄地說。

    知白腦子裡一絲靈光閃過，「是叫公僕吧？」

    寧知墨挑了一下眉毛，「想起來了？你記得是些什麼？」

    知白搖搖頭，「聽你說，才想起來。」聽他說父親，她能想起父親的一些事；可是對著他，她卻毫無記憶，但卻又感覺有點熟悉，這就有點尷尬了。啊，你到底是我的誰？「你是我哥吧？是我親哥？」

    寧知墨瞥了知白一眼，「嗯。」

    自己的親哥，自己卻烏龍地認成了老爹，到現在還是記不起他，剛才還意淫是同父異母，也難怪他沒有好聲氣。不過自己也不是故意的呀。「哥，我是昏迷了才不記得你。」昏迷了就不記得人，知白自己說得有點心虛，「你也說我昏迷了很久。我是為什麼昏迷了？」

    「車禍。」寧知墨沉聲說。

    「很慘吧。是不是差點丟了小命？是死裡逃生吧？難怪我什麼都記不得了。哥，我可不是有意要忘記你的。我就知道你是我最親的人。難怪我一眼就覺得你好熟悉。」知白都想抱著哥哥的胳膊搖一搖，結果還是被困在座位上。

    寧知墨看了知白一眼，知白看著他眼中明顯的不以為然，忍不住吐槽「哥，我說真的，你不要不信哪。」

    「到了，下車。」飛艇落地，她被抱出來，這次是一棟別墅，略帶點中式的風格，很普通，她卻覺得眼熟。三層的小樓，門前是一條蜿蜒的鵝卵石小路，用不同顏色拼出花朵與動物的圖案。路的左側是一株銀杏樹，雖然葉子落盡了，可她直覺那是棵銀杏樹。樹下一架鞦韆，是藤條編織而成。落得右側是一個小小涼亭，置著桌椅，前面一個小小水塘，不過現在是鵝卵石堆積，不見池水。不容她多看，已經被拎進屋裡，屋裡溫暖，她立馬打了個噴嚏，才發現剛才外面太冷。

    寧知墨將她放在沙發上，喊了一聲「六號」，「主人」，一個機器人走過來，這是個外觀女性化的機器人，和醫助機器人不同，它有兩條腿。「帶她到她的房間去，教會她用家裡的東西。順便給她檢查一下。」於是寧知白又被打包進了一樓的一個房間。房間是蘋果綠色系的，綠白色的床飾，窗簾，大大的落地窗。被六號機器人放在床上時，床的軟硬也是她喜歡的硬度。她舒了一口氣，六號機器人又檢查了一遍她的身體，「客人您好，身體沒有異常。」

    「客人您現在是否開始熟悉設施？」六號機器人不失時機地發問。

    「稍等一下。你是六號，還有幾個機器人，五個嗎？」寧知白問。

    「不，只有六號，沒有五個。」

    「那你為什麼叫六號？」

    「客人，五位六號的前任，都已經退休了。主人給我命名六號。」

    「這樣啊……可以給我點喝的嗎？」感覺自己的胃裡有點空。寧知白問。6號：「客人可以飲用純淨水嗎？」

    「好的。可以叫我知白嗎，客人聽起來好怪的。」

    「好的，知白小姐。」6號立刻順從地回答。

    「知白小姐，請問是否開始熟悉生活設施？」6號端給知白一杯水，水看起來清澈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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