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碾壓

    第四十一章碾壓

    八月初五，五嶽會盟。

    陸雲離了日月神教，別了東方姑娘，來到了嵩山。

    上一次來的是少寺山，這一次，則是勝觀峰。

    拾級而上，可見山道上打掃乾淨，每過數里，便有幾名嵩山弟子備了茶水點心，迎接賓客，足見嵩山派這次準備得甚是周到，但也由此可見，左冷禪對這五嶽派掌門之位志在必得，決不容有人阻攔。

    只不過，今日遇著了陸雲，他的所有心血，註定要付諸東流了。

    嵩山絕頂，古稱「峻極」。

    嵩山絕頂的峻極禪院本是佛教大寺，近百年來卻已成為嵩山派掌門的住所。左冷禪的名字中雖有一個「禪」字，卻非佛門弟子，其武功近於道家。

    陸雲已見到了自家師父，與華山派眾人進得禪院，赫然可見院子中古柏森森，殿上並無佛像，大殿雖也極大，但是比之少林寺的大雄寶殿卻有不如，進來還不到千人，便將院子中也站滿了，後來者更無插足之地。

    左冷禪臉色肅然，待所有人到，方才朗聲說道：「今日我五嶽劍派會盟，承蒙諸位武林同道賞臉，光臨者極眾，大出在下意料之外，若有招待不周之處，還望各位見諒。」

    立刻便有人大聲說道：「不用客氣啦，只是人太多了點，都已經站不下了。」

    左冷禪說道：「由此更上二百步，是古時帝皇封禪嵩山的封禪台，地勢寬闊，本來極好。只是咱們布衣草莽，來到封禪台上議事，流傳出去，有識之士未免要譏刺諷嘲，說咱們太過僭越了。」

    古代帝皇為了表彰自己功德，往往有封禪泰山，或封禪嵩山之舉，向上天呈表遞文，乃是國家盛事。

    但是這些江湖草莽，又怎懂得「封禪」是怎麼回事？反倒覺得擠在這大殿中氣悶之極，別說坐地，連喘口氣也不暢快，紛紛說道：「咱們又不是造反做皇帝，既有這等好所在，怎麼就去不得？旁人愛說閒話，就讓他說去！」

    說話之間，已有數人衝出院門。

    左冷禪無奈說道：「既是如此，大伙兒便去封禪台下相見。」

    陸雲看著左冷禪的自導自演，含笑不語。

    顯然，這封禪台下見是左冷禪早早預設好的，為的就是提升此次聚會的隆重程度，也表明了自己的豪情壯志。

    可惜的是，原著里隆重的聚會被桃谷六仙給破壞無餘，這一次，又要被陸雲破壞了。

    江湖上，向來以實力為尊。

    左冷禪想的很好，終究不過是為華山派做了嫁衣！

    封禪台位於嵩山絕頂，天心，萬峰在下。

    此時雲開日朗，纖翳不生。向北望去，遙見成皋玉門，黃河有如一線，西向隱隱見到洛陽伊闕，東南兩方皆是重重疊疊的山峰。

    一時間，眾人都覺得胸襟大暢。

    少林的方丈瞎了，武當的掌門廢了，五嶽劍派總盟主便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大佬，左冷禪當仁不讓，拾級走上封禪台，站在石級上朗聲說道：「眾位朋友請了。」

    嵩山絕頂山風甚大，眾人又在四下里觀賞風景，左冷禪這一句話卻清清楚楚的傳入了各人耳中。眾人聞言後紛紛走近，圍到了封禪台旁邊。

    左冷禪抱拳說道：「眾位朋友瞧得起左某，駕臨嵩山，在下感激不盡。今日乃是我五嶽劍派重新推舉盟主的日子，還請各位做個見證。」

    「左掌門言重了。」

    「左掌門太客氣了。」

    左冷禪道：「各位請坐。」

    群雄當即就地坐下，各門各派的弟子都隨著掌門人坐在一起。

    左冷禪道：「想我五嶽劍派向來同氣連枝，百餘年來攜手結盟，早便如同一家，左某忝為五派盟主，已有二十餘載，也是時候退位讓賢了。」

    「不知道下一位五嶽盟主是誰？」台下立刻便有人問道。

    「我五嶽劍派人才輩出，自然是能者居上。」左冷禪說道。

    「好，好，好。」立刻就有人大聲呼喊著。

    「如果沒有人能夠勝過左掌門呢？」有人問道。

    「勝不過左掌門，有什麼資格從左掌門手中接過五嶽令旗。」有人回道。

    「既然如此，這五嶽盟主之位，我華山派要了！」陸雲赫然開口。

    他一步邁出，已經到了封禪台上。

    先天之下，皆是螻蟻。

    這一次，陸雲不想再虛與委蛇。

    他的聲音並不高，卻傳到了在會每一個的耳中，震得群雄頭暈目眩。

    只一句話，下方喧囂的人立刻安靜了下來。

    有的人憤怒，有的人驚駭，有的人詫異，有的人畏懼。

    有的人想出聲責罵，怒吼，卻發現自己出不了聲。

    陸雲並沒有看他們，但每一個人似乎都能感覺到陸雲犀利的眼神。

    強大的精神壓迫，使不少嵩山派的搖旗吶喊者緊緊閉上了嘴。

    不是不想出聲，而是不敢，不能。

    他們有一種預感，出了聲，可能會死。

    他們還有一種預感，自己出不了聲

    場中便這樣沉寂了下來。

    封神台上，只有陸雲，與面色漸漸變冷的左冷禪。

    「這位師侄，你說什麼？」左冷禪雖然還是保持著淡淡笑容，但他眼中一閃而逝的冷光顯示著他的心情並不是太好。

    豈止是不好，完全是憤怒到了極點！

    「江湖人，以武為尊，何必拖拖拉拉，左師叔要爭五嶽盟主，那就放馬過來吧！」陸雲淡淡言道。

    做那麼多前戲，終究是要打一場。

    打不贏，又有什麼用。

    左冷禪緩緩的拔劍出鞘，冷聲道：「想要拿走五嶽盟主之位，還得先問過我手中的劍。」

    陸雲站定原地，連動都沒有動一下，等待左冷禪進攻。

    左冷禪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雜念全部壓入心底，寒冰真氣流轉全身，立刻冷靜了下來，手中之劍堂堂正正，橫掃了過來。

    嵩山派劍法本就是大開大合，與少林寺的金剛伏魔看起來頗有些相似。這一次左冷禪拋開一切，以力壓人。

    陸雲搖搖頭，與先天高手比力，這不是自討苦吃麼。

    他心神微動，有紫霞罡氣鋪天蓋地蔓延而出，形成一個罡氣罩。

    大劍砍到了罡氣罩，發出滋滋的聲音。

    卻不能向前進一步。

    我站在這裡，任你砍，你傷不了我分毫。

    左冷禪連出幾十劍，卻始終破不開陸雲的罡氣罩。

    他的面上，漸漸有冷汗生出。

    這可是眾目睽睽之下！

    對手任由他砍！

    他卻破不了防禦。

    恍恍惚惚間，左冷禪突然想起了傳說中的達摩。

    達摩一葦渡江入中原，遭中原高手圍攻，任刀砍劍傷毒藥種種手段，始終不能傷達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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