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塵。
蛛網。
還有兩個瘦弱的男子。
這就是離歌走進白骨城衙門,所看到的場景。
從兩個匆匆打掃這裡的瘦弱男子來看,這間衙門顯然很久沒有來過人了。
白骨城的情況離歌也了解過一些,首先說城的大小和人口。
南北長三里,東西寬五里。
人口只有五千,大多是老人和婦孺。
青年少量,少年少量,壯年更是少量。
其次是城內的生活狀況,落後以及平窮。
然後就是城內守衛力量,額……可以說百分之八十都是年約五十歲以上的老兵。
所以白骨城又被稱為牢城。
意思城內的人走不出去,外面的人又都不想來。
日月累計,時間流逝下。
白骨城就逐漸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
大元抬起手捅了捅卓一,眼睛瞟向門口方向,示意他往那裡看。
「怎麼了,」低頭擦拭桌子的卓一,沒注意到有人走進了衙門,一時沒反應過來問道。
接著見大元給他使眼色,這才抬頭看去,發現衙門內不知何時走進了一個青年。
先是一驚,隨後起身問道:「閣下找誰。」
不過就在他問完這句話後,忽然注意到走進衙門內這個青年的衣著。
眼睛不由是一亮,心跟著砰砰的跳了起來。
興奮中帶著一絲不確定的又問道:「你不會就是外面來的那個捕快把。」
離歌眉宇舒展,見打掃衙門的兩個瘦弱男子,終於發現自己走了進來。
抬起手指了指身上的那個捕字,笑了笑道:「如果沒有別人,那應該就是我了。」
「真的是你啊!」
平時比較憨的大元,這時帶著欣喜大聲說道。
「如假包換,」離歌又是莞爾一笑回道。
然後三人就各自介紹起了自己,互相了解了一下。
這時離歌也算知道了兩人的情況以及叫什麼。
先起身問他,身體瘦弱,五官卻很俊俏的男子,叫卓一。
無父,家裡只有他和母親兩人。
後起身說話,身體瘦弱臉卻比較圓潤的男子,叫大元。
無父無母,是一孤兒。
而且兩人也是白骨城僅有的兩名捕快了,平時住在衙門後院。
不過據他兩所述,他兩雖然是白骨城的捕快,但已經好久沒有出過任務了。
這也是衙門大堂內,現在落滿灰塵和蛛網的原因。
相互了解過後,離歌擼起袖子幫著先把衙門大堂給清理乾淨。
他來這裡可不是為了渾渾噩噩,就此消沉下去得。
時間流逝,三人忙活了四五個小時,這才把衙門大堂給徹底打掃乾淨。
這時時間已經來到了傍晚。
咕嚕!
起身錘腰的大元,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他已經好久沒有這麼辛苦的勞動過了,往日卓一還出去幫人乾乾活什麼的。
而他,每月領完那微薄的俸祿,然後就無所事事了。
有一頓沒一頓的混著日子,直到下個月發俸祿的時候。
其實這樣的日子,他也不想過,他也想仗劍走天涯,恩義情仇。
也想身披盔甲,手持長槍上陣殺敵。
可現實卻告訴他,一天連一頓飯有時候都沒得吃的他,身體根本就不允許去做這些。
一切夢想,都需建立在溫飽的情況下。
這是守城門的楚大爺對他說的。
撓了撓頭,大元略帶尷尬的笑了笑。
離歌也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抹布。
說道:「今天就到這裡吧,晚飯我請。」
以後他就是這兩個人的頭了。
所以,這兩人以後的飲食起居,其實都的需要他的來承擔。
這時來衙門的時候,項城主對他說的。
……
日落黃昏,白骨城一家擺著四張破卓子的「再來一碗」麵館里。
大元拍了拍肚子,打了個嗝。
他好像沒有吃的這麼飽過了。
卓一端起碗,把碗底最後一絲麵湯吸溜乾淨。
臉上露著一抹不好意思,對離歌說道:「離大哥破費了。」
「無妨,沒吃飽就在叫幾碗。」離歌颯然一笑道。
「沒吃飽也沒了,」聽到離歌說在叫幾碗,一個身材微胖的婦女從後廚走出,在圍裙上擦了擦和面手,一臉不善的說道。
她的面每天可是限量的,晚上一般只準備三十碗面。
其中有十碗還是留給守城門和值夜老兵的。
剩下而二十碗才是準備給忙碌一天,卻沒時間做飯百姓的。
但現在卻被早來的這三個傢伙,就給吃了十五碗,她心中不由升起一股不愉快。
沒辦法,誰讓城內糧食匱乏。
她想多做,也沒有那麼多的面。
額……
離歌一愣。
「開玩笑呢?王大娘我們吃飽了。」卓一起身面帶歉意的說道。
白骨城的情況,他當然知道。
糧食每日都是限購的,所以你就是再有錢,也買不到多餘的糧食。
而對於麵館的規定,他也清楚。
只不過,確實好久沒有這麼吃過了。
一時收留不住嘴,和大元兩人就吃了十三碗。
「小氣,」大元憋著嘴,小聲嘀咕了一句。
好在他吃飽了,管它還有沒有。
離歌從愣神中回過神,內心說不出的悲嘆。
白骨城原來到這種地方了。
隨即從懷裡掏出十幾枚銅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