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8章 如坐針氈

    顧凱凡心中不由地大是鬆了一口氣，馬如龍的態度未必能直接左右海棠鎮開發項目的歸屬，卻很容易讓鳳塘區的許多人的態度產生搖擺，亦或是讓有所搖擺的人真正趨向於郝躍飛，這是他非常不願意看到的情況，否則，他在這位搭檔面前將毫無優勢可言。

    雖然不知道此刻馬如龍心裡到底打得什麼主意，他和何應欽之間形成的默契也已然徹底崩塌，但眼下，他認為他自己還是稍微占據了主動的。

    眾人之間的談話並不是什么正兒八經的會議，所以陪同的大多數人都坐在一邊聆聽，只是身份不夠，沒有發言的機會而已。

    這個時候，何應欽湊到馬如龍的耳旁輕聲說了幾句，馬如龍眉毛一挑，不由笑道：「還有這事？」

    何應欽點了點頭，很快又站到了一邊。

    馬如龍就笑著對眾人說道：「這事說來也巧，剛剛何秘書跟我講，這個公司的老總本就是鳳塘區人，看來這一次的事情想不順利都難了！」

    眾人聞言，盡皆詫然。

    早餐車背後的這個服務公司，他們也是有所耳聞的，可以說是一家形勢很新穎的創業型公司，卻沒有想到老總是鳳塘區人！

    當初公司的註冊地應似水流年方面的要求，並沒有放在蓮花市，所以蓮花市的許多人也不是很清楚。

    「看來大家都不知道這個事實啊，剛剛何秘書跟我說的時候我也感到很意外啊，看來詹部長這方面的工作做得不夠到位啊！」

    馬如龍臉上倒是沒有太過苛責的語氣，但對於詹部長來說，這樣子的批評無疑是非常嚴重了，也有不少人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不由地臉色都為之一白。

    顧凱凡真的很想罵娘，這詹部長連如此重要的信息都沒有搞清楚，到底是幹什麼吃的，早知道這樣，怕是早就應該和這家公司的老總接觸上了！

    「剛剛看郝區長的樣子，應該是認識這位趙總的吧？」馬如龍看向唯獨臉色很平靜的郝躍飛，臉上帶著幾分探尋，他是真的對這個看起來很平常的中年人感興趣。

    郝躍飛苦笑地回應道：「這位趙總，恩，怎麼說呢，我們之間的確還是很熟悉的，其實他家就是我們隔壁村的，他兒子和我家的小子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是很要好的朋友，謝師宴那天，也是在的！」

    「原來是這樣！」馬如龍聞言不由一怔，他的確是沒有想到他突如其來的一個想法竟然和郝躍飛真的有些關聯，而且看起來關聯還不小，不禁笑道，「那看來就不必捨近求遠了，既然是非常熟悉的，又是鳳塘區人，想必那位趙總應該會給鳳塘區這個面子，有他在其中牽線搭橋，事情相對會順利一些，也未必會有巨額的出場費這一說了！」

    「馬書記，我之前就已經開始和星皇娛樂那邊在積極做聯繫了，實際上滬城還有一家叫似水流年的公司，裡面的齊總之前也到我們家的謝師宴上來了，何秘書是見過的，這家似水流年呢，有一半的股權就是來自星皇娛樂在內地的首家娛樂公司的，所以，說起來，這方面的關係可能更加適合一些！」

    何應欽見郝躍飛說到了他，衝著正朝他看過來的馬如龍道：「是的，在之前的謝師宴上見過這位齊總，他是郝區長乾女兒的下屬，應該有很大的可能性促成這件事情！」

    郝躍飛忙道：「倒也不是那麼肯定，他們都是商人，還是習慣以商業利益來思考這些問題，我只能儘量要求他們不要太過獅子大開口了！」

    「而且，我之前也和詹部長研究過這個問題，恐怕短時間很難見成效的投入並不適合我們現在鳳塘區的財政情況，所以具體的決策還需要顧書記來拍板！」

    郝躍飛再次補充道。

    顧凱凡顯得無比鬱悶，雖說郝躍飛似乎又把決定權拱手讓給了他，但總覺得哪裡有不對的地方。

    他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郝躍飛的話了，這肯定不是一種善意。

    郝躍飛似乎看出了他的為難，不由地對馬如龍道：「馬書記，實話跟您說，說起來這個什麼歌迷協會，其實是我家那小子和那位趙總的兒子在蓮花市一中念書的時候一道搗鼓出來的組織，只是後來他們沒想到規模會變得那麼大，甚至已經有了極大的影響力，後來，他們畢竟是年輕人，倒也別出心裁，想要利用這種影響力進行創業，但畢竟終究還是兩個高中生，學校方面有一些顧慮，家長也有一些顧慮，於是乾脆就委託那位趙總負責管理一下，其實也算是趕鴨子上架，只是誰都沒有想到，這事業倒也做得順風順水……」

    郝躍飛解圍似地跟馬如龍講起了這個服務公司的起家緣由，眾人心中不由地恍然，也難怪之前馬如龍說起的時候，郝躍飛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原來根本不是想要跟顧凱凡唱反調，而是有這樣一出頗為有趣的緣由在其中的。

    就是著創業的過程，怎麼聽著跟玩兒似的，關鍵是還有模有樣地成功了！

    馬如龍更是聽得頻頻點頭，對此十分感興趣，沒想到這個受到不小關注的公司的初創人竟然是兩個才高中畢業的學生，果然想法很是天馬行空。

    不過，當郝躍飛說到市一中的歌迷協會和服務公司因為學生畢業而剝離開來的時候，馬如龍的面色多少有些不好看，畢竟在眾人聽來，這怎麼都是一個以大欺小的事例，學校方面應該對這樣的學生創業的行為給與充分的鼓勵和支持，而不是從中掣肘，最後甚至巧取豪奪，當然，也許站在學校的立場上並沒有錯，也不能完全聽信郝躍飛的一面之詞，不過，其中的利益糾葛必然也是不少的就是了，也難怪這個公司會選擇在滬城註冊，想來是為了躲掉市一中在蓮花市的影響力。

    也不知道因為市一中方面的舉動，會不會讓原本應該和這家服務公司緊密相聯的歌迷協會徹底分崩離析，讓原本極有活力的一家公司從此而一蹶不振，有些人的目光就是非常短淺。

    眾人心中思量著郝躍飛將這一番波折講出來的原因，不知不覺地就回想到顧凱凡的身上，顧凱凡想要對開發項目全面掌控，似乎跟這個歌迷協會的情況如出一轍，郝躍飛莫不是拿這件事在暗中諷刺顧凱凡的所作所為，有指桑罵槐的意思？

    顧凱凡還沒有想到這一層，只是覺得自己剛剛在郝躍飛面前的一頓搶白猶如一個小丑一般可笑無比。

    眾人看向他的目光中仿佛飽含著某種戲謔和嘲笑，儘管他知道有些人絕對不會如此看他，但他卻覺得在一瞬間如坐針氈。

    而真正需要去做的事，卻依舊是一籌莫展，阻礙重重，連帶著馬如龍的一番姿態也越發雲裡霧裡，鳳塘區的眾人是否還會像之前一般站在自己這一面，顧凱凡也不禁在自己的心裡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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