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且不管他後世之君是什麼東西，就說有人竟能對死亡下詛咒？世事有生就有死，果然接下去問了兩句，才知道還有個叫聖教軍的組織，專門獵殺修行死靈秘法的人，所謂的活不過十四，是因為界中成人十四，惹人發笑。

    「你笑什麼。」

    「我笑蠢笑貧笑見識淺薄，生死本無界限，在我看來能動的都算活著的。就連靈界也不過是力量強大的下層世界。」

    「公子莫非見過靈界？」老僕有些難以置信。

    「見過，也去過。」江流放下筷子道：「我也能治好你的傷，只要你教我鬥氣。」

    「我不信。」老僕搖頭道。

    江流起身，伸手去捉老僕的腹部，兩人走了三招，終於被他抓住小腹，猛的撕開一塊布料。

    紫蘇驚呼一聲，沒能說出話。原來對她忠心耿耿的的老僕這些年竟然就是用繃帶裹著腹部，絲絲鮮血滲漏而出。這麼多年了，自己竟然一點都沒發覺。

    江流的身法愈發快速，又是三招點中胸口中樞，老僕不覺有什麼，還在反抗，架了一個手刀，硬生生發現自己動不了。

    大駭莫名，只看著江流又是三指頭點中腹部大穴，血涌感頓時消失，腹部全無知覺。

    「你做什麼！」

    「你可不要爆氣，衝破大穴，恐怕要即刻死了。」江流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整排長鋼針，對著老僕身上亂扎。紫蘇想要阻攔，可老僕始終沒有任何痛苦的，也就只能看著希望他是治傷。

    老僕只感覺腹部清涼，卻不明白插那些鋼針是做什麼，直到積壓在胸口多年的鬥氣灌注雙腿，老僕才恍然明白，那千百根鋼針，是在貫通他早就枯死的經脈了。

    這是什麼治療法？不曾見過，深奧詭異，幾根鋼針能治好族內高手也無法治癒的經脈傷，這……簡直聞所未聞。

    正在胡思亂想，腹部卻是清晰一痛，撕裂的傷口隨著鮮血噴薄而出，沒有了鬥氣壓制，腹部貫穿傷頓時開了。還沒來得及喊上一句我命休矣，幽藍色的能量已經包裹住傷口，將整個部分板結枯死。

    「住手！」老僕目眥欲裂，怎麼喊也無濟於事，治好這種傷的辦法只有一個，將傷口亡靈化。

    全身一松，老僕躺倒在地，全身濕透。紫蘇跑過去扶著他看著那傷口快速結痂，恢復平整，除了顏色有些枯黃，和健康人的軀幹再沒有任何區別。

    「你……」老僕有氣無力，對著江流：「你這……」

    「不要激動，我這可不是感染形的垃圾術法，而是局部轉換術，等有了合適的材料，還能將這塊死體剝離，真正將你的傷治好。」

    「這……」

    沒見過了吧，心生自傲的江流有些鄙視這個老包子，治好了他還這啊那的。頂級巫妖也做不到參悟生死，只有江流這種活了幾千年的老妖怪，才能如此自如的玩弄法術。

    紫蘇和老僕有些無言，場面變化的太快，最後只得一起謝過江流，三個人在桌子前坐下。

    「本是不該說的。」老僕咳嗽一聲，又看了看目光炯炯的紫蘇，嘆口氣道：「小姐原本也姓江，是中都城鄴城王的大女兒，那年外域兵亂，鄴城失守。老爺以一敵九，在混戰中死了，六夫人臨終託孤兒，和大房一起將兩個小姐和三個公子分散各地避禍，六夫人是紫蘇小姐的親娘，所以特別囑咐我要好生看顧，不可再回到鄴城。」

    「我是王爺的女兒？」紫蘇沒有經歷過，只能當做故事來聽。聽到未謀面的母親已經離世了，不免有些傷感呆滯。

    「按理說王爺為國捐軀，後人怎麼也該得到善待吧，怎麼戰後還玩捉迷藏了？」江流好奇道。

    老僕有一陣緬懷，也很是無奈。

    「力量能帶來權利，權利的鬥爭卻沒有力量那麼單純。王爺被後來的君主說成叛逆，收了他的兵權府地，也剷除了先皇留下的最後一道障礙。」

    「喔。」江流恍然點頭，難怪他也不避諱自己，這等事對一個亡靈來說狗屁都不算，亡靈法師可以說是世上最純淨的力量追求者。

    「六夫人希望小姐能平安快樂的過一輩子，所以我就將我受過重傷的事掩蓋起來，否則以小姐的聰明，知道我有舊傷的事，難保不會查訪回鄴城。」

    故人離去，新人就會去找自己存在的理由，然後通常狗屁都找不到。紫蘇有點想哭，卻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哭，抹了抹眼睛，坐在桌子上沒說話，她還小，不需要承擔這些，老僕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轉過頭問江流。

    「你呢，這種小地方，怎麼會出一位亡靈秘法師。」

    「我？」江流倒了杯茶：「我的過去不能說，不過肯定對你們沒什麼價值。你聽說過神是如何度過永恆的麼，一秒內就夠了。所謂一花一世界，一樹一菩提，世上的事大都不過是空間線和時間線。」

    老僕聽不太懂，只好做個拱手禮。

    「謝公子救命之恩，我想我可以看到小姐成婚了。」

    江流努努嘴，問了一些鬥氣的事。

    閒扯淡最容易消耗心神和時間，等到問清鬥氣的問題以後，天已經黑了。老僕把江流奉為天人，尊敬無比。僅僅只是一個下午，這傢伙就領悟了鬥氣入門，甚至做了改良，能控制鬥氣在手心化做一條實質性的白龍，滴著乳液。

    這種場景，他只在斗王身上見到過。江流的氣息絕對沒有斗王雄厚，甚至比不上斗師，可那微妙的控制力卻……

    假以時日，恐怕世上又要多出一個絕頂高手，只是不知道是福是禍了。

    研究發現鬥氣其實就是種衍生能量，是基礎波動的複合構架，了解它的組成方式後控制起來當然得心應手，這種能量沒有靈氣玄奧的君子之風，只有狂野的味道在裡面，破壞力十成十。

    老僕在院裡沏了一壺茶，看著江流跟紫蘇搓鬥氣，本是笑眯眯的臉突然一震，原來那江流氣息竟然到達頂峰，突然入了斗師境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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