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燈

3 惡龍


    姜月遲沒有在床上躺太久,因為她今天滿課。她穿好衣服下床,找來一件自己的風衣,遮在窗戶上。

    雖然用處不大,但好歹也能擋去一部分陽光。

    她咬著發繩,雙手繞到腦後,將長發高束,又用發繩簡易地扎了一個馬尾。

    她問費利克斯:「你再睡一會兒,我去做飯。想吃什麼?」

    「不用。」他看一眼時間,「我馬上就走了。」

    「啊。」她愣了一下,「這麼快?」

    他平靜的視線抬起一抹笑來:「捨不得了?」

    姜月遲抿了抿唇,沒有作答,反而將視線移向了別處。

    他們的確很長時間沒有見面了。

    費利克斯不是那種熱情的人,他很擅長把人分成三六九等。

    然後從下往上態度會依次變得好些。

    厭惡、厭惡和厭惡。

    總之都是厭惡,區別只是厭惡的程度不同而已。這個程度的變化也會受他當時心情的影響而改變。

    他平等的瞧不起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包括他的父親。

    他掀開被子下了床,身上什麼也沒穿,昨天洗完澡後他就躺下了。

    精悍的肌肉毫無遮掩的暴露在她面前。

    姜月遲看了一眼,發現他的某個部位正和他的思想一起復甦,

    他打開冰箱,大概是口渴了。可當他的視線在冰箱內部掃視一圈後,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姜月遲知道,他在嫌棄她。

    嫌棄她廉價的住所,嫌棄她不遮光的窗簾,嫌棄她還沒他個子高的床——這使他昨天不得不曲著腿躺了一晚上。

    也嫌棄她的冰箱。

    他將冰箱門關上,利落地進了浴室。

    姜月遲站在浴室外,想了想,還是開口:「抱歉。」

    沒有等來男人的回應。裡面響起的是水流的聲音。

    她大概能想像到,淋浴的水是怎麼順著他的頭頂流到他的脖頸,再滑入肌肉的溝壑之中,再順著人魚線澆淋到他剛甦醒的地方。

    姜月遲嘆了口氣。

    沒辦法嘛,她需要用錢的地方太多了。只能在其他地方節儉一點。

    她圖方便,只做了三明治和煎蛋,還泡了一杯咖啡。

    即使知道,挑剔的費利克斯根本不會喝這種速溶咖啡。

    但他不喝不代表自己不需要準備。

    費利克斯已經從浴室里出來了,身上穿戴整齊,又恢復了以往的禁慾矜貴。

    金絲邊眼鏡的確非常適合他,這樣不僅遮住了他眼底的冷血,還讓他看上去多了幾分斯文氣質。

    可惜他這個敗類就算再斯文,頂多也只能在敗類前加個斯文頭銜而已。

    他單手整理袖扣和腕錶,視線卻落在姜月遲身上,

    洗漱完之後,她嫌高馬尾晃來晃去有點麻煩,便將它改成了側編發。淺粉色的山茶花發繩將她那張年輕漂亮的臉襯托出幾分成熟女人才有的韻味來。

    她穿了一件有些寬鬆的裙子,腰上系了圍裙。頭頂的暖黃燈光被布簾切割開,落在她身上。

    她將不粘鍋里的煎蛋盛了出來:「我做了煎蛋和三明治,你吃點再走吧。」

    她身上的確很有那種家的感覺。

    雖然費利克斯並不理解家的含義。

    但他只知道一件事。

    ——他的褲-襠快要被撐炸了。


    他將她換了個方向,讓她的上身緊貼在流離台上,然後掀起她的裙子。

    整整一個小時他才離開。

    姜月遲低頭看了一眼,有些憤懣:「你剛才沒戴!」

    窄小的空間裡充斥著一股很濃烈的石楠花味。

    他將手反覆清洗了好幾遍,無所謂道:「懷了就生下來。就算不是我唯一的孩子,也會是我第一個孩子。我會負責任的將它養大的。」

    姜月遲罕見的有些生氣:「你為什麼不問問我想不想?」

    他抬眸,冷笑一聲,平靜反問她:「你為什麼不想?」

    對啊,想和他睡覺的人數不勝數,想為他生孩子的人更是數不勝數。

    姜月遲咬了咬牙,握緊的拳頭還是鬆開了。

    算了,根本就不能和這人講道理。在他的世界裡,他就是唯一的道理。

    三年時間,她早就明白他是個怎樣的人。

    姜月遲認命的進了房間,用水沖洗乾淨之後又吃了緊急避孕藥。

    令她沒想到的是,費利克斯居然一直沒走。

    她一言不發,吃藥喝水,又坐下吃飯。

    全程都沒看他一眼。

    反倒是費利克斯,目光一直跟隨著她。

    在姜月遲不知道第幾次從他身邊走過,卻看也不看他一眼時,他終於忍不住,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是在用這種方式向我示威嗎。」他的聲音有些低沉,臉色也沒好看到哪裡去,「愛麗絲?」

    「沒有。」她矢口否認。

    「是嗎,可我怎麼覺得,你現在很想一腳踹死我。」

    他的感覺沒有錯,姜月遲是真的很想踹死他。

    這人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弄懂尊重二字的含義。

    單靠一副漂亮皮囊就能吸引那麼多追求者的惡劣混蛋。

    但仔細一想,他的手段魄力和野心還有能力所帶來的魅力,的確遠遠蓋過了他外在的光芒。

    雖然很煩,但又不得不承認,直白的惡劣才是這傢伙最吸引人的地方。

    兩種極端可以非常平和的出現在他身上。

    令人膽寒的懼怕,還有近乎癲狂的愛慕。

    怕他的人怕得要死,愛他的人又愛得要死。

    他就是罌粟。

    只不過是爛掉的罌粟!!

    費利克斯那如狼一般敏銳的觀察力,將她短短几分鐘內轉換的數十種情緒全看在眼裡。

    牢牢握住她手腕的手也逐漸卸了力道。

    他只覺得好笑。

    果然還是個小朋友,情緒豐富,瞬息萬變。

    然後他又稍微用力,將她拉到自己懷中。

    低頭吻了十幾分鐘。

    濕淋淋的法式舌吻讓她差點窒息。

    她在他寬厚溫熱的懷裡顫抖,飽滿的胸脯也在一起顫抖。

    費利克斯低笑一聲:「我真怕你因為窒息而死在我懷裡。」

    姜月遲知道,他在譏嘲自己接吻不知道換氣。

    她不否認,和他接吻時自己的確有些緊張。

    她從衣櫃裡取出衣服準備換上,回頭看了一眼,見他坐在那裡,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她,沒有離開的打算。

    她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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